刘备直觉应是有所不同的,只是一时间也无从辩驳。
而且,这两条路他都不想走。
「此二者,备皆不为也!」
「那不知主公意欲何为?」
「吾愿为天子之剑!匡扶汉祚,澄清玉宇,申大义于天下!」
「哦。」
张昀点点头,刘备的意思是说,他要做大汉的忠臣,即不当权臣,也不搞割据。
他的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,「还请主公试想,若今日长安骤发一纸诏书,命您引颈就戮……您是奉诏,还是不奉诏?」
「此等乱命,」刘备瞬间皱起眉,语气都带了点怒意,「定是李傕、郭汜之流欺君罔上,岂可从之!」
张昀摊了摊手,「正是如此。如今众人行事,不外乎此理:于己有利的,就是朝廷王命,自当尊奉;于己不利的,便是欺君乱命,拒不奉诏。」
「若依主公此言,只怕自四十年前跋扈将军梁冀(外戚权臣)算起,这朝堂之上所发每一道旨意,皆可斥之为『乱命』了。」
「呃……」刘备如遭重击,他觉得张昀这话里肯定有问题,但又找不出来,只觉得胸中一股郁气翻涌。
张昀看着刘备紧绷的嘴角,心中泛起嘀咕。
这才哪到哪啊?
我还没问你是否欲效光武故事、再造乾坤呢……
不过他也知道在194年问出这个问题,还是太早了。
此时的天下,四百年煌煌大汉的余威尚存。
后世人们已见识过太多的王朝更迭,把治乱兴替视作平常,还总结出了一个历史周期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