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日,虚若依旧在房中静心调配秘药。
他心无旁骛,灵台空明,对周遭发生的事物全然无视,只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一亩三分地。
然而在他的房间隔壁,薛慕华却是有些坐立难安了。
一阵阵奇异的药香,或清冽、或醇厚、或带着难以言喻的草木生机,不断从隔壁虚若的房间飘来,丝丝缕缕,钻入鼻端。
他起初还能强自镇定,端坐案前,假装研读医书。
可当一股融合了「地心火莲」炽烈与「千年雪蛤」阴润的独特气息弥漫开来时。
他却再也忍不住了,猛地从椅子上站起,快步走到墙边,鼻子几乎要贴到墙壁上,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气。
「这————这怎幺可能?」
他低声喃喃着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,「地心火莲性烈如焰,千年雪蛤寒润似冰,二者药性相冲,寻常配伍稍有不慎便是剧毒!他竟能————竟能使其气息交融,如同阴阳相济,龙虎交汇?」
「这绝非寻常水火调和之法,其中必有玄奥!」
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在房内来回踱步,时而侧耳倾听隔壁的动静。
只有药杵研磨或瓦罐轻碰的规律声响,显示着主人心神的专注与平稳。
这更让薛慕华心痒难耐。
又过了一阵,一股带着金石锐气却又隐含勃勃生机的药香传来。
薛慕华正在喝茶,手一抖,茶水溅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。
「是了,定是加入了庚金精髓!以此物为引,贯通木火土金水五行轮转,使得药力循环不息————妙!太妙了!这等思路,简直闻所未闻!」
他激动得胡须微颤,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看个究竟。
可一想到自己前几日还摆着前辈架子训斥对方,这脚就如同灌了铅一般,怎幺也迈不出去。
脸上又是渴望,又是尴尬,神色变幻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