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实难理解,既为武学,好言相商未必没有转圜余地,何必行此劫掠之事,徒惹风波。
鸠摩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,旋即恢复宝相庄严:「姑娘此言差矣。若非如此,姑娘又岂会安心在此与贫僧探讨武学?此乃不得已之权宜之计。」
他顿了顿,试图缓和气氛:「说起来,小僧曾结识一位虚若小师父,对方年纪与你相仿,于武学之见解却堪称深不可测,往往片言只语便能直指本源,令人茅塞顿开。」
「若他在此,定能与姑娘互相印证,谈经论道,可惜————」
鸠摩智摇了摇头,语气中带着几分真实的惋惜。
王语嫣闻言,眼中掠过一丝好奇:「大师竟对此人评价如此之高?」
她自幼博览群书,自认于天下武学见识不凡,还是头回听人如此推崇一个同龄人。
「阿弥陀佛,出家人不打诳语。」
鸠摩智正色道,「虚若小师父之能,确非言语所能尽述。」
他这番话带着内力,在寂静的破庙中回荡,更添几分郑重。
然而,余音未绝,庙内那本就微妙的平衡,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、宁静而磅礴的气场所打破。
鸠摩智心生感应,霍然望向门口。
只见虚若不知何时已静立在那里,他并未刻意掩饰行藏,却偏生带着一种与周遭万物融为一体的和谐感。
「阿弥陀佛!」
虚若目光清澈,直视鸠摩智,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玩味,「能得明王如此谬赞,小僧今夜,怕是难以入定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