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若这一挡看似狼狈,却让悟天感觉像是全力一击打进了棉花堆内一般,劲力落空,胸口一阵发闷。
他脸色涨红,又惊又怒,喝道:「你……你这扫帚有古怪!」
「扫帚就是扫帚,有何古怪?」
虚若一脸无辜,还顺手把扫帚往身后藏了藏,「师兄,你掌风太急,吓着小僧了。」
「找死!」
悟天恼羞成怒,认定虚若在戏弄他。
他身形再动,掌风腿影如狂风暴雨般向虚若倾泻而去,招招狠辣,已全然不顾切磋之仪。
虚若见此,看向悟天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戏谑。
面对这足以开碑裂石的猛攻,他只是手腕微转,那把破旧的扫帚便仿佛活了过来。
帚尖轻点地面,他的身子便如被风吹起的落叶,恰到好处地侧滑半尺,让悟天的重拳擦着僧袍掠过。
扫帚杆斜斜一引,他整个人又似柳絮般随风旋开,悟天凌厉的腿风只能扫起几片地上的落叶。
那扫帚在虚若手中,仿佛不再是扫地除尘之物:
时而如撑竿,轻点之下带动身形腾挪,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,让悟天的杀招落在空处。
时而又如指针,划出的细微弧线牵引着虚若的脚步,看似惊险,实则从容地避开一切劲力。
只听得场中「噼啪」之声不绝,尽是悟天劲力打空,或偶尔擦过扫帚柄的轻响。
他使尽了浑身解数,却连虚若的衣角都难以触碰,所有猛攻都像是在为了配合对方那套诡异的身法,亦像是在对着一个飘忽的影子白费力气。
悟天被虚若这看似笨拙、实则精妙至极的「扫地身法」气得七窍生烟,尤其是对方那始终带着一抹戏谑的眼神,更让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。
「你竟敢耍我?!」
他低吼一声,脸上青红交错,周身内力鼓荡,显然是气极了。
虚若见状,叹了口气,颇为无奈地将扫帚轻轻往旁边一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