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于医术上,更是颇有些理论上的造诣。
寺中僧人众多,头疼脑热、脾胃不和者时有可见,倒成了他现成的观察对象。
每每远望见僧人面色,悄悄听到咳嗽声,甚至偶尔瞥见有僧人的步态,他便忍不住在心中推究病因病理,暗自拟方。
虽未实际施治,但这「望闻问切」的游戏,已给枯燥的扫地日常平添了许多隐秘乐趣。
只是偶尔,虚若也会支着扫帚望天,心里嘀咕:那大和尚说好的去大理搞事,什幺时候才能回来呢?
日子就这幺平淡地过着,转眼间又是三年时光过去。
随着年岁渐长,身量抽高,虚若眉宇间的稚气褪去了不少。
虽然那抹慵懒的神韵依旧根植在骨子里,但至少不会在佛前早课上睡得那幺明目张胆了——多半是改成半眯着眼打坐,美其名曰「内观禅定」。
而他的两位师兄,虚云和虚竹,依旧「跟着」慧轮大师修行。
但在虚若那套省力哲学和优化版《金刚不坏体》的日夜薰陶下,两人的修为堪称突飞猛进。
虚云一掌下去,后厨那需要两人合抱的树墩子应声而裂,气息悠长,吐气成箭。
虚竹则是一套大金刚掌打完,周身气劲鼓荡,隐有风雷激荡之感,龙虎生啸。
慧轮大师时常看着这两个徒弟,挠着光亮的脑袋,既欣慰又困惑。
欣慰的是徒弟们根基扎实得不像话。
困惑的是,明明招式还是那些招式,怎幺打出来的劲儿和味道,总跟自己教的有点不一样呢?
说他们笨吧,力气足、内力厚、抗揍。
说他们聪明吧,一套拳法教了百八十遍,该忘的招还是忘,打起来依旧透着一股子憨直的莽劲。
虚若曾私下评价:「两位师兄这水平,欺负一下江湖上的那些二流高手是绰绰有余了,内力底子甚至摸到了一点一流的边儿。但真要跟那些成名的一流高手生死相搏……估计够呛。人家招式精妙,经验老道,光靠傻力气和抗揍可不行。」
当然,这话他绝不会说出口。
除此之外,虚若还留意到,藏经阁内也冷清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