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恩感受着体内力量逐渐复苏的实感,看着露出可爱笑容的岩永琴子,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。
他借着站起身的动作,故意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,将大半重量突然压向娇小的少女。
「呀!」
琴子完全没料到这一出,被压得一个趔趄,差点失去平衡,手中的黑檀木手杖都险些脱手。
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秦恩的手臂。
就在她以为两人要一起摔倒时,秦恩却朗声一笑,腰腿瞬间发力,不仅自己稳稳站住,更顺势一带,将轻盈的少女扶正。
秦恩,你这顽童!
就好像学校里恶作剧完女生的少年,秦恩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爽快笑容,松开手,大步流星地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,背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。
「风间先生!你……!」
岩永琴子站在原地,先是气鼓鼓地跺了跺脚,贝雷帽下的独眼瞪着那个可恶的背影。
但很快,那点微愠便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。
她看着他在阳光下舒展的背影,回想起昨夜他挡在自己身前,硬撼那恐怖存在的姿态,回想起他昏迷时自己那份揪心的恐惧,以及他醒来后插科打诨的安慰……嘴角不自觉的,勾起了一抹释然而温暖的弧度。
这种毫不客气,甚至带着点捉弄的互动,反而打破了两人之间那层因「合作」而产生的无形隔阂。
他不再仅仅是她需要倚重的「武力担当」,一个来历神秘的工具人。
而她,也不再仅仅是他需要谨慎对待的「智慧之神」,一个背负着沉重责任的符号。
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,分享了恐惧与胜利,此刻,又多了一点朋友间才会有的,无伤大雅的玩笑。
「真是个……过分的家伙。」
她低声嘟囔着,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责备,反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亲昵。
她拄着手杖,加快脚步跟了上去,裙摆在山风中轻轻摇曳。
「喂,等等我啊,重伤员就要有重伤员的自觉,走那幺快干什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