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存的官员们屏息垂首,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惊悸与对未来的迷茫。
御座之上的赵煦,却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——那是挣脱重重束缚,皇权意志得以彻底贯彻的快意,这种感觉令他心潮澎湃,几欲沉醉。
「徐行。」
「臣在。「徐行应声出班。
「尔洞察奸邪,勇擒国贼,于社稷有功,擢尔为朝奉郎(正六品)、权右正言、知制诰。」
「念尔职在枢要,特许赐绯,以彰殊勋。「
这番擢升可谓破格——右正言掌谏议,知制诰掌内制,皆是清要之职,非帝王亲信不得担任。
「臣叩谢陛下天恩……必竭尽驽钝,以报陛下。」徐行深知此中分量,当即大礼参拜。
银鱼袋与绯袍加身,可谓恩宠备至。
殿上群臣看向徐行的目光顿时复杂难言。
若是平时,他们多少得站出来说几句「不合时宜」的话。
这般年纪便得如此破格提拔,开朝以来独此一例。
便是临淄公晏殊十四岁入仕,达到知制诰亦是二十有七,而这位入朝才几日?
说他是踩着旧党老臣尸骨上位,也不为过。
赵煦微微颔首,继续落子布局:
「苏轼。「
「臣在。「历经方才的惊心动魄,出班的苏轼,神色亦是复杂难明。
「苏学士文章气节,海内共仰,特擢尔为中书侍郎,协助范相公暂理国事,望卿持正守中,佐理阴阳。「此举既借苏轼之声望稳定人心,又将其置于可控之位。
苏轼深吸一口气,明白这是皇权碾压之下的安排,根本容不得他有拒绝,只得躬身:「老臣……领旨谢恩。「
「钱勰。「
「臣在。「
「朕知你精于吏事,明于律法。特命尔权知开封府尹,兼中书舍人,整顿京畿,厘清积弊。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