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及盛长枫与徐行的姻亲关系,他决定亲自走这一遭。
回到皇城司点齐人手,雷敬翻身上马,直扑开封府衙。
而此时衙狱中的盛长枫,尚不知救兵将至。
他正被倒悬在刑房梁上,绳索深勒进腕间。
「我乃国子监生!尔等擅动刑事,眼里还有王法吗?」盛长枫色厉内荏地嘶喊。
端坐身后的两名官员却恍若未闻,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,狱卒立即会意,自刑墙上取下浸透盐水的牛皮鞭,狞笑着逼近。
「啪!」
鞭影破空,惨叫声与炭盆里跳跃的火光相互应和。
渐渐地,鞭笞声淹没了哀嚎。
盛长枫的咒骂愈来愈沙哑,终至无声。
「盛长枫,招是不招?」左侧绿袍的官员压着官腔问道。
「招……我什幺都招……」盛长枫只觉周身似被寸寸撕裂,每道伤口都在啃噬他的身躯。
右侧官员嗤笑:「早这般识相,何苦受这皮肉之苦?敬酒不吃吃罚酒。」
盛长枫满心悲愤——这些人将他拖入刑房便施以酷刑,何曾给过分辨之机,哪来敬酒?
「说——徐行是如何在你面前诽谤太皇太后的?」
「什幺?」盛长枫惊得拼命挣扎,想要看清是何人如此无耻构陷,「我连妹夫的面都不曾见过,何来诽谤圣人之事?」他倒存着三分硬气,头颅摇得如拨浪鼓般。
方才二哥走前再三叮嘱:徐行若倒,盛家满门皆危。
「看来樊楼的酒还没醒……」
话音未落,一盆冰水迎头泼下。
火辣辣的伤口先是麻木,随即泛起万针穿刺般的剧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