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在下徐行,有要事求见盛主君,烦请通传。」徐行并未动气,理解古人作息规律,此时登门确实冒昧。
门房显然听过他的名号,一听是未来姑爷到访,语气瞬间转变,满是殷勤与惶恐:「原是徐大人!小的有眼无珠,大人快请进!这就去禀报主君!」
大门迅速敞开,小厮躬身将徐行引入前厅,脸上堆满近乎谄媚的笑容。
徐行微微颔首,于厅中落座。
而原本沉寂的盛府,因徐行的意外到访,顷刻间灯火次第亮起。
盛纮被从睡梦中唤醒时本有愠色,待听闻是徐行深夜来访,那点不快立刻烟消云散,忙不迭地吩咐一旁的林噙霜为他更衣,期间还反复询问衣着是否得体。
「纮郎,他徐行再如何,终究是你的晚辈女婿,何须如此急切郑重?」林噙霜半倚在榻上,语带娇嗔,目光短浅如她,心思始终绕着宅院内的一亩三分地打转。
「妇人之见!你懂什幺?」盛纮整理着衣冠,语气带着难得的严肃,「此子简在帝心,前途不可限量,今后我盛家兴衰,说不得便要倚仗于他!」说罢,不再多言,匆匆往前厅而去。
似盛家这等官宦府邸,从来藏不住秘密。
徐行到访的消息,不消片刻便传遍各院。
盛明兰本就因背伤趴卧难眠,听闻那「冤家」竟深夜前来,立时吩咐小桃伺候她起身,又让翠微往前院打探消息。
还未等她收拾停当,老太太处已派人来唤。
主母王若弗则在去与不去之间犹豫不决。
她性子直率,却并非愚钝。
盛纮与老太太回府后都与她深谈过徐行如今的分量,她心中自然有数。
按理,她是明兰嫡母,未来女婿首次正式登门,她于后堂听听缘由也属应当。
「大娘子,老爷派人唤二公子去前厅了。」刘妈妈匆匆来报。
「可知那徐行所为何事?」王若弗忙问。
「主君屏退了左右仆役,连端茶送水都不让人近前,实在听不真切。」
「只唤了长柏?」王若弗嘀咕着,随即又问,「可曾唤长枫?」
「并未,只唤了二公子一人。」
「那便好。」王若弗心下稍安,吩咐道,「你且去前边盯着些,莫让不懂事的下人扰了主君他们商议正事。」
最终,王若弗按捺下了亲自前去的心思。
在她看来,儿子长柏参与了,便等同于她参与了。
前厅之中,待盛长柏奉父命匆匆赶来,与徐行相互见礼后,徐行才在烛光下,缓缓道出了此番深夜来访的真正目的。
厅内气氛,也随之变得凝重而专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