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盛府的喧闹喜庆截然不同,徐宅今日显得格外冷清。
整座宅院除了徐行与魏轻烟主仆之外,再无他人。
按规矩,纳征之礼的主场在女方家,要等到正式迎娶那日,徐宅才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。
自聘礼队伍出门后,徐行便独自待在书房,伏案疾书。
婚事已无需他过多费心,眼下最要紧的是谋划「赴任「之事。
他托顾廷烨打听过「京西北路陈州州学教授「一职,得知现任是位四十多岁的「特奏名「儒生后,便知此路不通。
宋太祖开宝三年设立的「特奏名「制度,让这些屡试不第的考生得以享受朝廷俸禄。
要等这位教授让出位置,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。
既不愿在汴京这漩涡中心久留,又需另寻出路,徐行不得不将目光再次投向朝堂诸公。
小皇帝如今蛰伏不出,这满朝文武中,他竟寻不到一个可以倚仗的靠山。
无奈之下,只得再次以《漕运三分计时策》为敲门砖,在这困局中寻一线生机。
或许有人会讥讽他身为穿越者却这般畏首畏尾。
但现实便是如此——既然选择了在殿试上畅言新法,就要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。
在这盘根错节的官场规则中,不识时务者,注定会被碾得粉碎。
唯有保全有用之身,才能等到拨云见日的那一天。
「官人,林冲方才来报,说顾二爷家中有事,酒坊缺个主事的。「魏轻烟轻步走进书房,先是替徐行续上热茶,又细心为他整理微皱的衣袍,俨然一副贤惠模样。
自那日徐行为她直面盛长柏后,她侍奉得越发周到,便是夜间徐行那些出格的要求,也都半推半就地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