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当真。」
「好。若有难处,就让二郎来找我,这钱我随时备着。」盛长柏收起银票,起身告辞。
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徐行却犯了难。大话是说出去了,可这一时半会儿,上哪去筹钱置办体面聘礼?
在这北宋,体面二字,可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。
如今厚娶厚嫁成风,前些年苏使相嫁女,不得不变卖田产,事后还作诗哀叹「归来泪满巾,旧书空在箧」,可见一斑。
徐行如今是官身,若要给盛明兰体面,自有章法可循——三金百银是官员的最低标准:金钏、金鋜、金帔坠谓之三金,五百贯银钱谓之百银。
这还只是基础,珍珠翡翠、田产地契,自然是越多越显诚意。
此刻他才恍然大悟——高老太婆这一手,分明是阳谋。
若他做不到体面,往后官场上便又多了一桩笑谈。
当真是处处有绊子,件件是算计。
时间紧迫,去哪弄这笔钱?
找顾廷烨借?
不行,昨日刚回绝人家,今日又去借钱,岂不是自打嘴巴?
况且欠下人情,日后相处难免矮人一头,这份来之不易的交情恐怕也要变味。
「官人,门外有可疑之人。」林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徐行精神一振:「走,去看看。有把握抓住吗?」前几日石头已探过风声,他对王诜早有防备,昨日也与林冲、周侗通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