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:安身之所

虽家具不全,但梁柱门窗漆色温润,毫无破败之相。

「月租多少?」徐行最关心的还是价钱。

「既是石头哥引荐的,小的不敢虚报,月租十四贯是主家定的,分文不加,您再赏小的两贯跑腿钱如何?」

十四贯在汴京内城租这样的院子,确实不算贵。

都说大宋官员俸禄之高历代罕见,可即便如此,想在京城买房仍是痴心妄想。

嘉祐二年,桑家瓦子旁一座三进宅院挂牌三万贯,让刚中进士的苏轼望而却——这得要他两百年的俸禄。

后来苏轼被贬黄州,给弟弟写信时还自嘲:「老兄我宦海沉浮半生,至今犹寄居僧舍。」

御街沿线的宅邸,更是动辄五万贯以上,寒门子弟若不贪墨,想靠俸禄在汴京安家,简直难如登天。

这也难怪「榜下捉婿」如此盛行——联姻成了官商合流最便捷的途径。

「就这里吧。」徐行下定决心,「劳烦钱牙侩再帮着置办些卧房家具,跑腿费我再加一贯,可好?」

钱牙子喜出望外,连声应下。

这倒不是难事,只需去御街走一趟,自有木匠上门量尺寸、送图样供徐行挑选。

二人又说了会子话,便同去牙行立契。

租期半年起,押六付六,徐行取出三锭金子,正好十五两,兑了一百五十贯钱,付清一百四十贯租金,又给钱牙子三贯佣金,余下七贯作了购置家具的定金,约定多退少补。

将租赁文书仔细收进书箱,徐行向着新居走去。

穿越至今整整十日,他终于有了个暂时的安身之所。

若不是这道突如其来的赐婚旨意,他或许不会租下这院子。

但想到盛明兰,他还是咬咬牙定了下来——总不能在客栈里成婚吧?

那恐怕比在广云台接旨还要荒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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