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光杆司令?
「让上君见笑了。」井龙王赧然:「水府中并无衙役,唯有小龙独守寒舍。今日上君驾临,真令寒舍蓬荜生辉!上君请坐。」
三人落座后,井龙王奉上清茶。
「不知上君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」
见祂目光闪躲,路晨心知肚明,索性开门见山:「实不相瞒,本座此次前来龙虎县,正是为求雨之事。」
「求雨?」虽早有预料,但听到这两个字,井龙王仍是面色微变,讪笑道:「上君有所不知,龙虎县三年无雨,其中另有隐情。」
土地公忍不住插话:「老泥鳅何必装糊涂?我既带上君前来,内情自然清楚。你只给句痛快话,这雨到底下还是不下?」
「休要放肆!」井龙王龙颜一怒,转向路晨时却又堆起笑容:「上君既知内情,当明白小龙苦衷。非是不愿,实不能也!东海龙王行事酷烈,捏死小龙如同碾蚁。小龙苟全性命于此,只求安稳度日。是故,龙虎县之事,小龙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。」
「龙王苦衷本座自然明白。」路晨淡然挥手,示意理解,但旋即话锋一转:「但倘若我有法子让东海龙王不来找你麻烦,这忙……你可愿帮?」
只要井龙王这边肯答应行雨,东海龙王那边的压力,路晨相信兄长应当能够周旋。
若连这也办不到,那这个任务……索性不要也罢。
「上君能让东海龙王罢手?」井龙王将信将疑:「那龙王十三子——敖坤,可是被人生生斩杀于大龙潭。杀子之仇,东海龙王岂会善罢甘休?」
「此事本座自有计较。若最终无力转圜,本座绝不强你所难。」
井龙王苦笑作揖:「这个……上君美意,小龙实在心领。但小龙蛰居于此,只求保命。不瞒上君,连昔年胥河龙王都不曾察觉小龙此处行踪。」
「这般悠悠岁月都过来了,如今这形式,小龙实在不愿冒险。」
「纵使东海龙王此次不予追究,难保祂知晓小龙存在后,下次不会动手!」
「届时小龙成了瓮中之鳖,恐怕在劫难逃。不成不成!」
说到后面,井龙王起身踱步,连连摆手,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。
「老泥鳅!你好歹是尊龙神,就忍心看着龙虎县百姓受此苦旱?若不是那龙王设下禁制,非龙族不能行雨,谁来求你这条废龙!」
土地公怒道。
路晨连忙制止:「土地公此言差矣。我等是来请龙王出手,岂可强人所难?再说祂的顾虑情有可原,换作是我也不会轻易答应。」
听到这话,井龙王怒色稍霁,拱手道:「多谢上君体谅。若没有四海龙王犯禁疆域,毁宫破府,残杀同族这些事。这雨,小龙拼了半条性命也愿意为龙虎县百姓下上一下。可如今前有追兵,后有猛虎,小龙实在是力不从心。」
路晨闻言挑眉:「后有猛虎本座明白,但这前有追兵是何意思?」
井龙王挥了挥龙袍,叹息道:「上君有所不知。小龙失去香火供奉已逾百多年之久,如今法力十不存一,纵使外患可解,这副残躯也难当大任。行云布雨虽是龙族本能,但终须法力支撑。以龙虎县之广袤,小龙拼尽性命……恐怕也至多行雨两到三次!」
此言一出,土地公本欲再劝,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,化作一声长叹。
显然也明白老友处境艰难。
不晨这时路晨却忽然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