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粱刚要敬礼转身,突然想起了什幺,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信封,走到老杨床边将信封塞到了他的枕头底下。
「你等一下,这是什幺?」
「钱!五百块,我自己也留了点。」
老杨定定地看着他,而后叹息一声:「这半年来你真的一点都没花过?」
「买过几次卫生纸和笔,花得不多!」
老杨又一次神色变得复杂,语气再一次变软:「以后该花就花,对自己好点!年纪轻轻别老是活得暮气沉沉的,任谁都看着别扭,像一滩死水。」
「我尽量吧!」
「行了,钱我收下了,滚吧!」
刷!
黄粱整理了一下着装,立正站定,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军礼,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郑重。
老杨咬牙尽量直起腰,擡起右手回了一礼。
礼毕,黄粱转身开门,关门。
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,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。
一个军礼,仿佛已经包含了一切。
就仿佛,已经真的在这世界当了半辈子的兵!
……
医院走廊里。
「老高,别气了!往好好处想,这不说明这孩子重情重义吗?」洪兴国苦笑看着随时都会爆炸的高城宽慰道。
「重个屁!他要真重情重义就不会轻易说走就走!」高城拿了根烟在手里,想到这是医院,又将其收了回去,忍得有点难受。
「没法用军规军纪要求的兵,我看着别扭!我承认我看兵的眼神不好,这已经是我在同一人身上看错两次了!」
「年轻嘛,谁不犯点错?师长说得对啊,难道我们俩就没有责任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