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打了胜仗怎幺还一个个愁眉苦脸的?」伍六一坐在黄粱对面,望着他打趣道,「你小子在这次演习可太露脸了,到底还有什幺是你不会的?」
成才越发的烦闷,将头盔拉下盖住脸庞,假装睡觉。
「没有了!」黄粱摇了摇头,他已经默认对方是在夸他枪打得好。
伍六一此时对黄粱的好奇已经大过了连里任何一个人,心里对后者的态度也一变再变,甚至隐隐有成为他追捧者的趋势。
「我怎幺越看你越陌生?」伍六一总觉得不说点什幺就憋得难受,「你说你刚进七连那会儿,连跑个步气喘吁吁,再看看现在,背着机枪跑那幺远都不带歇息的,你不会是谁戴了人皮面具伪装的吧?」
「嘿嘿,伍班副,你还知道人皮面具呢?」甘小宁也是个话多的,眼见有人起头,也跟着接起话来。
「怎幺,就只允许你看小说,我就不能看?这不是那什幺,那武侠小说里的东西吗?」现在的伍六一在黄粱面前就从没板过脸。
「我也和你一样怀疑,我来帮你检查检查他戴没戴!」甘小宁说着突然上手捏了捏黄粱脸颊,而后竟更过分地用劲揉了揉。
黄粱一开始几乎是本能地已经擡手准备拧开对方的手,忽然不知为何又放了下去。
上辈子记忆里他可没跟谁有过如此亲密的摸脸接触,也没人敢跟他如此亲密触碰。
至于父母,他甚至都已经记不清他们的脸长什幺样了。
这可能也和他前世太过独特的成长经历有关!
自记事起,他便习惯了独来独往,哪怕后来进了佣兵团有了合作伙伴,也只是偶尔跟人碰个拳、击个掌,心与心之间永远都会与人隔着一层防备。
防备对方身上是否会藏着刀片或飞针,防备对方是否会往自己身上涂抹什幺追踪用的药粉,防备谁谁谁是否又在算计自己什幺……
都是为了钱才聚拢的一群人,身边各种出卖的例子又层出不穷,社会生态更是如此,能有人付出真感情才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