丛鸡大慨是把他的沉默认作了慎而重之的思考,所以又热切近乎谄媚地招呼他:「要是知道田哥你这两天出来,我肯定要给你接风洗尘的!不过现在也不晚,走,田哥,咱们先去吃饭!吃的时候慢慢说。」
不由分说的,幺鸡就自顾自在前面领起路来。
没办法,田苍只能跟了上去。
吃饭的地方是家小馆子,地方不大,现在更不是饭点,本来经营小馆子的那对夫妻该锁门歇业等下午再开门的。
幺鸡到了之后,那对老实夫妻脸上闪过隐约惊惧和怒火,最终都化成了一片空落落的麻木。
「把你们的招牌菜都给我端上来!好好做,听到没!」幺鸡敲着柜台不耐烦地喊。
柜台后的女人低着头,说知道了。
田苍本能地觉得有哪儿不对劲,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幺鸡就殷勤地从柜台旁边的冰柜里拎了瓶白酒出来,朝他喊:「走!田哥!今儿我请!」
路过柜台时,田苍下意识去看里面女人的脸,可女人始终低着头,他看不见女人的表情。
直到他离开,和幺鸡一起进了包间,女人才擡起头,对着田苍和幺鸡的背影,狠狠地啐了一口。
「呸!」她压低声音,「畜生!」
她的声音太轻,田苍和幺鸡都浑然未觉。
包间里幺鸡开了酒,站在那儿,给田苍先倒上,自己也倒了杯,然后才对田苍举起酒杯:「来,田哥!走一个!」
田苍不好拒绝,只好和幺鸡碰杯,把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。
「来!再走一个!」幺鸡又举杯。
直到酒过三巡,幺鸡才重新往两人杯里倒满酒,人也坐了下来。
「田哥,」坐下后幺鸡擡头,满脸期待地看着田苍,「你打算什幺时候重建仁义堂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