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书先生已是老泪纵横,台下茶客无不动容,唏嘘之声四起。
「还有那钦宗皇帝!」
说书先生趁热打铁。
「父死不能葬,身囚不得归!如今依旧在那苦寒之地,衣衫单薄,食不果腹,夜夜遥望南天,泪落沾襟!
「他盼着什幺?不就是盼着我大宋铁骑,能踏破贺兰山缺,迎他还朝,让他能在父皇陵前磕一个头,尽一份迟来的孝心吗?!
「此心此情,天地可鉴,人神共泣!
「迎还二圣,这不仅仅是接回两位君王,这是洗刷我大宋的屈辱!
「这是尽天下臣子的人伦大孝!这是让徽宗皇帝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,让钦宗皇帝的残生得以慰藉啊!
「若连这都做不到,我等还有何面目自称炎黄子孙,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?!」
茶楼内,群情激昂。
先前或许还有人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思,此刻却被这悲情彻底带动。
茶楼外的市井巷陌,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三姑六婆聚在井边、巷口,交头接耳,神色神秘。
「听说了吗?金人那边好像松口了,愿意把两位老官家送回来呢!」
「真的?那可真是……阿弥陀佛!」
「可是,现在的官家怎幺办?他这位置……」
「嘘!慎言!不过话说回来,真要回来了,这临安城,怕是要变天喽……」
窃窃私语如同瘟疫,将一种不确定性的焦虑,植入了寻常百姓家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