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抓起御案上的砚台,想砸下去又强行忍住,盯着王汭的眼睛几乎要喷火。
「奇耻大辱!奇耻大辱!」
他咆哮着。
「我大金的脸面,都被你丢尽了!两次!连续两次!
「结果就像石子投入泥潭,连个响动都没有,反倒溅了自己一身泥!你王汭就是蠢货!废物!」
粘罕在旁冷冷接口,语气满是鄙夷:
「陛下,王汭接连误事,损我大金威名,乱我军心,
「此等无能之辈,留之何用?依臣看,应立即推出去斩首示众,以儆效尤!」
此言一出,殿内几名与王汭有隙或将失败归咎于他的官员纷纷附和:
「请陛下严惩王汭!」
王汭吓得魂飞魄散,然而死亡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最后求生欲。
他以头抢地,砰砰作响,涕泪横流哭喊道:
「陛下!陛下饶命!非是小的不尽心,实是那南国皇帝赵构不按常理行事啊!
「臣之计策,纵是张良复生,面对如此不循章法之人,恐怕也难奏效啊陛下!」
他擡起血肉模糊的额头,声音凄厉:
「此人思维异于常人,行事天马行空,视权谋如无物,待忠奸若儿戏!
「臣非战之罪,实是遇上了……不可理喻之敌!
「陛下,留臣一命,臣熟悉南朝情弊,日后或可寻其破绽,戴罪立功啊陛下!」
这番话半是辩解半是哭诉,将失败归为刘禅的不可理喻。
虽似推卸责任,但结合刘禅那些令人瞠目的反应,竟让殿中部分知情大臣心中隐隐生出一丝诡异的认同感。
那赵构……确实邪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