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想越觉不能让岳爱卿受委屈,立刻吩咐:
「去,把今日进上的瓜果拣最好的,快马加急给爱卿送去!
「内库里有新贡的蜀锦,挑几匹颜色稳重的一并送去!
「告诉岳爱卿,朕在临安一切都好,让他不必挂念朝中,专心用兵,缺什幺只管开口!」
旨意一下,康履及殿内宫监皆暗自咋舌。
这已是陛下不知第多少次往岳飞军中赏赐。
从金银绢帛到美酒佳肴,如今连时鲜瓜果、御用锦缎都不放过。
这份恩宠,当真旷古烁今。
……
与此同时,金国黄龙府。
气氛截然不同的朝议正在肃杀的金殿中进行。
金太宗吴乞买高踞宝座,面色沉郁。
下列粘罕、兀术、希尹等文武重臣肃然而立,目光皆聚焦于殿中伏跪的王汭,这位负责情报的细作头目。
王汭额头贴地,先前的倨傲狡黠荡然无存,只剩恐惧与卑微。
「废物!」
都元帅粘罕一声怒斥,带着浓重女真口音,如鞭子抽在王汭背上。
「动用多年暗线,散布功高震主谣言,结果呢?南国小儿非但未疑岳飞,反倒将其表忠文书颁示朝野!真是耻辱!」
兀术冷哼接话,带着战场上的戾气:
「宋人皇帝这昏聩之举,倒让你反间计成了笑话!赵构莫非中了邪,换了个人?」
王汭抖得更厉害,声音发颤:
「陛下,郎君明鉴!非小的不尽心,实是宋帝行事迥异往常!
「他似全然不通权术,对岳飞信任近乎痴愚!流言句句戳帝王心尖,依常理纵不明发,也必生芥蒂,
「可他竟以此彰显对岳飞信重!小的实难以常理度之啊!」
他的辩解带着哭腔,却道出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