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潘贤妃的期盼眼神,只觉比批阅十斤奏章还累。
他揉了揉额角,带着不易察觉的敷衍摆了摆手:
「伺候笔墨有康履他们就行了。你既心中悲痛,更该在宫里歇着,静养心神。回头朕让太医送些安神汤药过去。」
轻描淡写挡回请求,还带着点你别来烦朕的意思。
潘贤妃脸上血色褪尽,眼神黯淡,知道今日彻底无望,只能讷讷谢恩,心中则满是幽怨。
刘禅既已定赵伯琮为储,便觉这事有了定数,但转念一想,毕竟是未来的继承人,总得亲眼瞧瞧,说几句话。
看着眼前满亭心思各异的妃嫔,他对康履道:
「去,把伯琮那孩子也叫来,一起用膳,朕瞧瞧他。」
这道旨意让本就心思浮动的御花园更添暗流。
吴皇后眸光微动,端坐身姿更显雍容,官家要当众考察未来储君了。
潘贤妃刚被拒侍寝,心中怨怼正浓,听闻要叫别人家孩子来,酸涩难忍,偏过头去。
张婕妤心跳加速,既为养子得此殊荣激动,又怕他表现不佳,暗暗攥紧帕子。
其他妃嫔也打起精神,准备观摩这立储大戏的续集。
不多时,内侍引着身着青色锦袍、面容清秀的小少年郎步入亭中,正是赵伯琮。
他显然有些紧张,但礼仪周全,声音清朗:
「儿臣伯琮,叩见父皇,叩见皇后娘娘,见过各位娘娘。」
他依序行礼,一丝不苟。
「起来吧,坐到朕身边来。」
刘禅随意指了指身旁空位,那位置离主位极近,意味不言而喻。
「谢父皇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