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禅坐在龙椅上,听着这些文绉绉又充满担忧的话,眉头渐渐皱起。
他觉得这些人好生烦扰,在他表达对相父的信任和支持时跳出来说扫兴话。
他猛地摆了摆手,打断喋喋不休:
「好了好了,诸位爱卿。朕在成都时……呃,朕是说,朕读史书时便知,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
「岳卿能替朕收复故土,能带出秋毫无犯的仁义之师,这便是最大的礼!
「难道非要前方将士饿着肚子、拿着烧火棍去打仗,后方还要斤斤计较些金银绢帛,才算是合了你们的礼法?」
他用最朴素的用人不疑和打仗需要钱粮的道理,反驳复杂的礼法规条,让李若朴等人一时语塞,脸憋得通红。
这完全不在他们熟悉的辩论框架内!
一直冷眼旁观的秦桧,知道不能再沉默。
他缓缓出列,姿态从容,语气比李、罗二人温和:
「陛下圣明,待臣下推心置腹,实乃千古明君风范,臣等感佩莫名。」
他先捧一句,随即话锋一转。
「然,李侍郎、罗中丞所言,虽言辞激切,其心亦是为国考量。陛下对岳招讨信重有加,天下皆知,
「只是相父之称寓意深远,恐岳招讨年轻德薄,承受不起如此重誉,反增其负,
「赏赐之厚,亦恐其他将领心生比较,寒了奋勇之心。臣愚见,不若稍加斟酌,既显天恩,亦全大体,使岳招讨能更专于军务,岂不两全?」
这番话看似公允,既肯定皇帝的明,又点出可能的隐患,将焦点从礼法引向岳飞能否承受及其他将领是否寒心,不可谓不老辣。
然而,刘禅只是眨了眨眼,脸上露出困惑。
他歪了歪头,用近乎闲聊的语气反问:
「秦相啊,朕看你就是想得多。岳卿能打仗,朕信他,给他权柄钱粮让他去打,这有什幺不对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