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章,岳飞的惶恐

刘禅看着伏地的岳飞,再看看仍未从冲击中回神的大臣,无奈地摸了摸鼻子。

他觉得解释得挺清楚啊。

怎幺好像?

气氛更奇怪了?

秦桧立在原地,宽大朝服袖袍下,手指微蜷。

他筹备了许久。

如老练猎手般勘察地形、布下陷阱,只等猎物踏入。

他预想过岳飞的骄矜、主战派的激昂,甚至陛下可能的猜忌与权衡。

备好层层递进的说辞,从耗费国力到武将专权,从民力疲敝到恐惹金人主力。

句句引经据典,环环看似为江山社稷,足以在陛下心中种下疑虑。

在岳飞如日中天的声望上,泼一盆恰到好处的冷水。

这本该是不动声色的攻防,是冠冕堂皇言辞下的权力绞杀。

可这所有精心算计、绵里藏针、引而不发,都在那声石破天惊的相父面前轰然崩塌。

碎得片甲不留!

这?算什幺?

秦桧脑子空白。

他宦海沉浮数十载,经靖康之变的仓皇、苗刘之变的惊险,曾在金营为质,见惯刀光剑影。

自诩看透人心,揣摩上意鲜有差错,可眼前一幕,完全超出理解。

不是笼络的恩宠,不是故作姿态的倚重,那声音里的情感作不得假,那险些夺眶的眼泪作不得假!

是本能的依赖与认定!

这比单纯宠信可怕十倍、百倍!

宠信可因势而变、因谗言而移,相父二字却含着托付一切的信任!

紧接着,那强行解释的犹如汉之丞相,以及比诸葛丞相还能打些。

如两记闷棍,敲得他头晕目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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