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,此刻在梦境,奇异地完美重叠。
睡梦中,刘禅紧蹙的眉头舒展,嘴角无意识勾起细微安心的弧度。
他翻身抱过锦被,发出穿越以来第一次鼾声。
刘禅做了个难得的好梦。
自那日名将入梦后,心头那股无依无靠的漂浮感似找到了可系的锚。
接连两日,他脸上带着轻松神气,看福宁殿里过分精致的陈设也顺眼了些。
这日清晨用膳时,他舀了一勺香糯的粥,随口问侍立的康履:
「岳飞的军队如今到了何处?何时能回京?」
他问得自然,仿佛关心寻常公务。
康履却心头一跳,小心翼翼躬身回:
「回大家,岳招讨使已奉诏自鄂州启程,算算日程,约莫再过七八日便可抵达行在。」
「七八日……」
刘禅小声重复,眉头微蹙。
他觉得时间长,按想法,这样的功臣该快马加鞭回来受赏。
但没多言,只点头继续喝粥,心里琢磨着岳飞回来该赏什幺?
金银绢帛,还是如先帝和相父那般给更大权柄,让他安心打仗?
他心思单纯,只念酬功,不知这随口一问如石子投湖。
退朝后,中书门下后省的值房内气氛凝重。
秦桧端坐主位,手指轻敲紫檀木桌面。
面前坐着几位心腹御史和郎官。
「岳鹏举此番凯旋,圣心甚悦啊。」
秦桧缓缓开口,声音平和,听不出喜怒。
「听闻,陛下近日时常问起岳飞的行程。」
一位面皮白净的御史立刻接话:
「下官也听闻了。官家甚至在梦中都念及岳将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