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章,史书·三国志

他看向康履,对方话语里的试探与惊疑几乎写在脸上。

若还是成都深宫中被黄皓环绕的刘禅,或许听不出弦外之音。

但经亡国之痛,又融合了赵构多疑敏感的记忆,此刻的他对这种刺探生出本能警觉。

心中冷笑。

这阉人在怀疑朕?

但他并未动怒。

自己言行与之前的赵构差异太大,总得找理由搪塞,否则被当作妖邪附体。

那麻烦就大了。

刘禅学着记忆里赵构疲惫时揉额角的动作,眉头微蹙,声音刻意显得有气无力:

「嗯,确是有些神思不属。落水之后,脑中时常混沌,许多事,记得不甚分明。言语或有失当,尔等不必大惊小怪。」

这番说辞半真半假。

真的是记忆混乱,假的是将所有异常归咎于落水后遗症,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。

康履听后稍定,疑虑却未全消。

只神思不属,会连口音和习惯都变了?

他偷擡眼,见对方面容憔悴,倒真像大病未愈、神魂不稳。

「原来如此……」

康履做出恍然痛心状。

「官家定要好生休养,龙体要紧!朝中诸事有诸位相公操持,不必过于劳神。」

这话看似关心,实则又在试探皇帝对权力的态度是否改变。

刘禅没心思玩机锋,只觉累。

这南宋皇宫步步要思量,句句要斟酌,比在成都累心多了。

他不耐烦挥手:「朕知晓了。你且退下,朕想静静。」

那动作带着康履从未在赵构身上见过的随意洒脱。

康履不敢多言,躬身:「是,奴婢告退。官家若有吩咐,随时唤奴婢。」

他倒退着走出福宁殿,殿门合上后才直腰舒气,眉头却皱得更紧。

「官家?确实不一样了。」

他快步离开,盘算着要尽快将今日细节告知秦相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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