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歪着头,努力回忆,随后用朕想起了好东西的语气说:「朕记得————季汉昭烈帝,不也到处跑吗?从新野到襄阳,又从襄阳到江陵「最后不也在成都站稳脚跟,开创了季汉基业?那时候,可没人说成都偏安就不行吧?」
这番拿刘备创业期辗转迁徙类比当下定都,本就牵强,却又似有几分歪理。
不等群臣细想漏洞,刘禅又抛出更震撼的言论。
他努力回忆梦中相父严肃的表情和铿锵的语调:「所以朕觉得,都城在哪,其实没那幺要紧!关键是人心在哪!」
他伸出手指,虚点北方。
「朕要是去了开封,往那儿一坐,北边的将士们看着,心里不就更有底了?
「觉得朕跟他们是一条心,都在最前头!这叫————呃————」
他卡壳片刻,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一个听起来很厉害的词,理所当然地安在自己头上:「这叫天子守国门!天子亲自守在国家门户边上,这气势,这决心,不比缩在后面强?」
天子守国门!
这五个字如五道惊雷,劈得满朝文武外焦里嫩!
何等气魄!
何等担当!
其蕴含的悲壮决绝,瞬间镇住所有人!
尤其是李光、沈与求等主战派官员将领,只觉热血直冲顶门,恨不得立刻追随陛下北上!
而秦桧、钱象祖等反对派,被这顶大义的帽子扣得头晕眼花。
他们能说天子守国门不对吗?
敢说陛下不应有这份担当吗?
那岂不是将自己置于不忠不义、贪生怕死之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