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好这个时候,有人敲了敲门,随后就推门进来了。
是王组贤,“啊,人数超了吗?那正好,我就不用输钱了!”
施楠生本来还想说什么,看见她进来,也不说了,哈哈一笑,“想得美!今天赢得就是你!阿鹿有人包养,你可没有,你的钱拿来,正好晚上喝酒!”
原来那俩不是上牌桌的。
但依然是三娘教子局就没错。
施楠生、王组贤、张蔓玉——看见她进来,林见鹿还愣了一下,“啊呦,回来啦?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,张蔓玉笑却不答,冲施楠生,“哎呀,你不该叫我呀!我听说阿鹿打牌好厉害,今天岂不是要输惨!”
施楠生哈哈笑,“放心啦,今天咱们三家吃他一家,他有十三姨给他买单,又不怕输!……喂,阿鹿啊,跟女人打牌要学会放水的,懂不懂啊!”
林见鹿摊手。
有黄段子,就在嘴边,没好意思说。
张蔓玉走过来,直接打开包,掏出一个打火机,“呐,不要想着抢我的打火机了,帮你买了一个,送你了!”
林见鹿接过来,不辨牌子,只是叮的一声打开,又是叮的一声,火苗着了。
声音清脆异常。
“谢啦!但下次还会找你借火的!”
施楠生不满,“哎呀,只晓得送靓仔礼物,唉,我们就没份!”
张蔓玉笑笑,已经坐下,“你有份输我钱啊!”
王组贤瞥了一眼被林见鹿随手放在牌桌一角的打火机,笑笑,没说话。
开始打牌。
徐客拍过一部《青蛇》,王组贤和张蔓玉正是他的白素贞和小青,施楠生是徐客女朋友,虽然没有做那部戏的制片人,但全程都跟着给自己男朋友打下手,这三娘教子局,简直注定了有来无回……
“我回来才听说,十三姨包养你啊?每个月几多钱?”
“价格便宜的,帮我还赌债,帮我结酒账就好啦!你也包的起!”
“可是他们讲,你钱好大手大脚的,姜纹说,他每个月都要从你家里拿走上万米刀的雪茄,你都从不问他要钱。”
“嗨!因为那些雪茄是我在包养他呀!”
“哈哈哈!是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的那位姜纹导演吗?徐客回来对我讲,你们在台北一起喝酒,他很欣赏那位姜纹导演,说他长的‘极其雄壮’,男子汉气概极足,几乎可以与阿鹿的硬朗气质相媲美!”
“我才不跟他媲美,要媲美我也跟黎名媲美。他又不红!”
“是讲你的男子气概啦!”
“胡了!单吊一筒!”
“哎呀,还讲自己不会打,讲怕输钱!胡那么大!”
“拿钱拿钱!”
“我的欠着!回头有人跟你结账!”
“不行,记不住,现钱!来!”
…………
据说王组贤很少打牌,之前几次牌局里遇见,她也的确是看牌的居多,不过这次出手就惊艳,连胡两把之后,又连坐两把桩,一眨眼的工夫,三千多港币进账了——林见鹿输的最多。
屋子里喝茶看牌的两位,丛姗似乎一下子安定下来了,竟还主动给牌桌上的人续茶水,伺候起牌局来,但叶泉真就明显低落,惶惶不安的样子。
忽然,一支烟递过来,林见鹿下意识地低头,直接叼住。
紧接着,噌的一声,火苗子递到了面前。
点上烟,趁那两家说话,他扭头看向王组贤。
王组贤也正看他。
四目相对,足足好几秒钟。
…………
这对视的一眼,应该是一下子破了王组贤的财运。
或者可以说是吸走了她的财运。
林见鹿忽然就开始赢了,一口气打到下午快六点,一结账,嘿,净赚一万四千港币——另外三家,或多或少,全输。
心满意足地在手上甩了甩那一沓纸钞,林见鹿笑着起身。
王组贤输的最多,新手气象毕露无疑,但一点都没有破了财的懊丧,抬起头,脸上带笑地看着林见鹿,掏烟,递上去,林见鹿俯身叼住。
噌的一声,火苗子徐徐送到了面前。
林见鹿点上,深吸一口,烟气喷出来,直接喷了王组贤一脸。
动作连贯,迅速就直起了身体。
张蔓玉说:“不许走啊,江湖规矩,赢钱了要请客。”
林见鹿大喇喇,“你开玩笑!我陪富婆吃一顿饭,行情价要五百万港币!就这点钱,就想我陪你们吃饭?”——施楠生哈哈大笑,“抓住他,不许跑!”
当然不好意思跑,不好意思坏了江湖规矩。
但林见鹿有办法,直接掏出一张渣打银行的信用卡,奉上,“阿姐呀,省着点,这是我卖身的钱!”——大家又都纷纷大笑。
施楠生并不客气,一把接过,“今晚一定给你刷爆!让十三姨心痛到哭!”
王组贤也笑,自己点上一支烟,看着林见鹿潇洒离开。
但又随后看到施楠生那个叫丛姗的朋友,径直追出了门去。
笑容稍有收敛。
…………
晚上有客人要接待。
傍晚六点的飞机,张爱嘉昨天就已经飞去湾湾,家务事,很急,所以葛福红和赵明信联袂去接机——林希蕾陪着来的,哥伦比亚唱片的全球副总裁,齐格·舒伯曼,和全球宣发总监大卫·谢尔比。
前者不熟,从四月底才开始加入到《21》这张专辑的操盘的,大卫·谢尔比倒是有两面之缘,关系很友好,目前已经降格,成了齐格·舒伯曼的副手。
葛福红的助手带着车,一直都在茶楼底下候着,不停地接打电话,处理他们公司的各项事务,但是看见林见鹿下楼,他马上两句话结束掉电话,开车门下来,笑容满面,“林生,葛总和赵总已经去机场了,估计快要接到人,我们可以去酒店等着了。”,说话间做出一个手遮门框,护林见鹿上车的姿势。
林见鹿看他一眼,上车,“等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