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在一个院内,很多事瞒不住,何青也没有否认,两人便一边走,一边就着话头聊起来。
「青哥,你还记得咱们同年进学的胡二丫,胡秋芸吗?
就是那个把丹炉炼炸了,被郑老喝令退学的羊角辫丫头。
上个月的时候,她嫁人了。
对方是火炼堂的老供奉,一阶中品炼器师,链气后期修为。
老头都六十多了,膝下有三个儿子,据说和胡秋芸差不多大,她是去给人当续弦的。」
聊着聊着,徐长青就把话题扯到昔年旧人身上,又道:
「还有咱们当年同寝的燕飞还记得吧?
当初他大考没过,被逐出百草堂不说,还欠了一屁股灵石。
后来被白家逼得不行,跑去学人家往巴州走镖,年前听说被人打死在了鹿门关,说是脑袋都碎成了几块,真够惨的。」
听到这番话,何青脚下顿了顿,脸色不太好。
徐长青见此,一下想起何青的爹娘也是走镖被人杀的,连忙道:
「青哥,你看我这破嘴,咱还是聊聊别的。
就说说你今天上街干嘛,可有小弟能帮忙之处?
你也知道,我常年在坊里厮混,哪一条街,哪一条巷子都门儿清。」
还别说,徐长青本地坊户出身,打小就在街面上厮混,还真是苍河坊的百事通。
何青犹豫了下,只道:
「最近修为有所突破,想寻一门护身功法练练,这才起意先去南大街的摊市看看,看能否淘换到合适的。」
「买功法去摊市?
青哥,你也太看得起那些没有根脚的散修了。
咱们这方圆几百里内,平日间死只白羽鸡都传的沸沸扬扬,那帮子散修去哪弄什幺像样的功法传承呢。
你要不信去逛一圈就知道,那些摊位上的功法,几乎全是在五行基础功法上胡编乱改的,也就骗骗初入修行之辈。」
苍河坊这地界位处和州东南,以横贯和州南部的苍河为中心,
两岸上下几百里,大小势力井然有序,极少出现大的纷争,
承平日久或许谈不上,但相比其他地方的修仙界,却要安宁不少。
「还是去看看再说。」
不死心的何青,依旧去摊市逛了一圈,果然如徐长青所说,就没找到一本正正经经的功法,至于剑诀更别说了。
「青哥,我没说错吧?」
徐长青看着徒劳无功的何青,嘿嘿直笑,何青忍不住骂了句,
「你不回去炼丹,像个狗皮膏药粘着我干嘛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