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拿到您的书信之前,我一直都躲在自家的溷藩,躲避来抓丁的官差”
“我连着几日藏在溷藩里都不觉得丢人,给人做随从有什么好丢人的?何况是给国公的儿子当随从,若是干的好了,能借国公的势,往后或许就不会被欺负了。”
其余弟子们也是纷纷点头。
他们早已不是当初跟刘炫求学的高傲少年了,这都不是削平了棱角,这是直接被碾成了粉末。
他们纷纷开始诉苦,他们不少人都跟刘炫分别了很久,再次相遇,恨不得将心里所有的苦楚都说给老师听。
“师父.我阿爷死了,阿母也死了,我连埋葬他们的钱都是给人借的,家里的幼弟,我只能送到舅家养活每次去舅家,弟弟就哭着我让将他接走,说舅父让他干活,舅母不给他饭吃”
“可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啊.”
这后生说着,泪如雨下。
又一人说道:“官差胡乱抓人,我家交了钱,他们却不认账,还要我去服役,刘师兄带着您的书信到来的时候,我正在院里磨斧头,我本来想砍了那狗日的里长!”
“这狗朝”
说到这里,那人激动不已,额头青筋暴起,整个人都在爆发的边缘,而后又缓缓平息了怒火,朝着刘炫低头,“师父,我失态了。”
刘炫只是轻轻摇头。
“这些话,当着我面前说也就算了,出了门可万万不要胡说。”
“定要小心,知道吗?”
众人正在诉苦,忽然间,有一老仆快步从外头走了进来,这是刘炫家的老仆,一路跟着来到荥阳,他赶忙禀告道:“家主,三郎君来了.”
“嗯?”
刘炫颇为吃惊,他看向了众人,“来见见你们这位师弟吧,他年纪虽然小,但是天赋比你们都要高!为人良善,小小年纪,就有宽厚长者之风。”
他又让刘诨去将李玄霸带进来。
刘炫的诸弟子们站在两侧,好奇的踮着脚去看,他们对这位小师弟还是颇为好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