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蛟垂眸,放下灵茶,心中雪亮。
青鳞妖君闭关,恐非略有所得,而是金丹未成,遭其反噬,引心魔缠身!
心魔之念,即他所思。
此刻索要本源精血,绝非简单调和,有三便有四,直到最后再不满足,怕是要行夺基续命,吞噬血脉之邪法。
所谓厚赏,不过是画饼充饥,一旦精血离体,自身根基必损,生死皆操于他人之手。
陈蛟心中寒意骤生,面上却无波澜。
只是微微擡首,目光平静地迎上青鳞妖君那不加掩饰的贪婪视线:
「妖君厚爱,玄凌感激。只是本源精血关乎道基,轻易动之,恐损修为,误了为妖君效力之心。
且玄凌血脉寻常,恐难入妖君法眼,不堪大用。」
青鳞妖君眼中厉色一闪而逝,周身妖气隐隐鼓荡,大殿内水波为之凝滞。
他盯着陈蛟,几欲择人而噬,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。
陈蛟依旧静坐宝座,周身气息沉凝如山,竟无半分惧色。
连衣袂都不曾因妖君筑基圆满的威压而有丝毫晃动。
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小小巡湖统领。
如今他筑基功成,剑丸初凝,岂会惧一闭关失败而心魔丛生的筑基圆满妖修?
不到金丹便自号妖君,不怕风大闪舌。
四目相对,无声无息间,殿内气氛骤然凝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