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前男爵的亲孙女,若是能洗清凯尔文私生子的污名,她的继承顺位本应在奥萝拉之上。
这正是汉斯子爵五年前打算未来控制男爵领的手段。
若不是领地内的人对汉斯子爵心存忌惮,而且未来还很远,恐怕早有人倒向对方。
然而未来无论如何总会到来的,这正是前男爵夫人最担心的事。
伯纳德连忙表态:「明天一定要好好羞辱那个杂种,让她明白谁才是杜瓦尔家族的正统。」
前男爵夫人阴沉着脸没有作声,只是望着跳动的烛火出神。
翌日。
正午的阳光洒在城堡的石阶上,亚瑟推着轮椅,载着约尔缓缓行进在庭院中。
五年时光无情地流逝,约尔已近六十,比五年前参加继位仪式时更加苍老,比起十年前初见墨菲时更是判若两人。
他蜷缩在轮椅里,花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,那双曾经锐利的眼睛如今蒙上了一层阴翳。
亚瑟虽然还算硬朗,但也已步入中年,鬓角染上了霜色。
「约尔大人,这些年过得可好?」亚瑟轻声问道,小心地避开路面上的碎石。
约尔声音沙哑:」别叫我大人了,你现在也是骑士扈从。」
亚瑟语气恭敬:「但在十五年前,我还只是个普通士兵,那时您已经是受人尊敬的扈从。」
「十五年前————」约尔望着远处荒芜的训练场,陷入回忆,「说起来,四十五年前,我和乔治还都是农户的儿子。那场边境战争结束后,男爵堡正值用人之际,我们侥幸参加了测试,我成了骑士扈从,而乔治————」
他顿了顿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追忆:「成了马夫。」
亚瑟默默推着轮椅,沿着城堡外围缓缓前行。
昔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,许多建筑都显露出破败的痕迹。
约尔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,从年轻时在边境巡逻的往事,到城堡里曾经的热闹景象。
亚瑟静静地听着,不时点头附和。
当话题转到乔治的孙子墨菲时,约尔突然发出了叹息声:「那孩子是个养马的天才,我从未见过对马匹如此有天赋的年轻人。我本来打算————」
他的话戛然而止,再次重重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