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是鉴定和修复这一块,杨彬在西京专门盖了一座大楼当鉴定中心和修复中心,遍请鉴定和扒散头的高手,不论是规模还是技术,整个西北地区首屈一指。
而且杨彬本身就是西北有名的鉴定高手,修复高手。据说,不论金、银、铜、锡,还是陶、瓷、纸、木,乃至玉、绸、角、料,就没有他不会鉴,不会补的。
「怪不得年轻轻轻,眼力那幺高,手艺更高?」任丹华恍然大悟,「他跟杨彬学的?」
「不止!」女人摇摇头,「据说十二三的时候,他就跟着杨彬学鉴定,学修复,一天到晚泡在杨三那楼里。学了五六年,杨彬已经教无可教,又把他送到赵老太那,一直学到现在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他才没被杨彬牵连……」
「据二老板的朋友打问到的消息:说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这小孩的手艺不但比杨彬高,甚至要高过赵老太……」
任丹华愣了一下:「杨彬认识赵老太?」
「何止认识?杨彬本就是赵老太的徒弟,跟着学过五六年,手艺比赵破烂(赵修能)高几层楼……」
咦,这一下就全能说的通了?
任丹华没见过赵老太,不确定这小孩的手艺是不是比传说中的赵白仙还要高。但她找赵修贤修过物件,所以很清楚,这小孩的手艺至少要比赵修能要高。
关键的是,兄弟两个,父子三人对那小孩的态度:马首是瞻,唯命是从。
想来,赵氏靠他重振门楣是一方面,他以技服人才是关键……
正转念间,女人手一伸:「那只香囊呢,我再看一看?」
任丹华连忙拉开包,拿了出来。
女人接在手里,来来回回,反反复覆。
她是杵头,专门负责处理尾货。但早些年下过墓,销过货,更收过货。
所谓触类旁通,她虽然不会扒散头,但绝对懂:就像这只香囊,已不是用手艺高超这样的字眼来形容,而是高绝。
比起赵老太,有过之而无不及……
女人又叹了口气:「听说,他最擅长的,也是瓷器。与之相比,修补金银的手艺,只能算一般。」
「啊?」任丹华愣了一下,看了看女人手里的香囊,「补成这样,只能算一般?」
那补的好的,又应该是什幺样?
「赵老太有两只破了的鸡缸杯,就在他那里。有没有补好不知道,但如果他不会,赵老太不会把这种稀罕物交给他。更不可能让大儿子和两个孙子像跟班一样,整天围着他转……」
女人放下香囊,「抛开斗彩,至少二老板的朋友能确定:无论是青花、五彩、珐瑯彩,他信手拈来……」
「而且尽得杨彬真传:观星、堪山、舆水、寻龙、分金,他无一不通,无一不精……」
任丹华张着嘴,一双桃花眼中水波流转。
会鉴定,会修复……这两门手艺可是她亲眼见过的:远远的瞅一眼,甚至都不用上手,就能将物件的年代、材质、来历看个九成九。
甚至于哪里坏过,哪里补过,怎幺补的,都断的清清楚楚。
至于修复……香囊就摆在眼前,大姐浸淫了半辈子,见识比自己广,经验比自己丰富,她说好,那就肯定好。
而且,他还会修陶瓷,甚至修的比金银器还好?
而古墓中最多的明器是什幺?当然是陶瓷。而最容易坏,最容易破损的,也是陶瓷。
更关键的是,他还会堪舆,会寻龙分金。
盗墓好盗,销货更好销,只要胆子大,只要不怕死,来个人就能干。
但找墓,这是纯纯的技术活。包括大姐,包括马山,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,栽了多少跟头?
就是因为手下没有这样的人才,更是因为抢人才,原本一个锅里搅马勺,却反目成仇。
最后不得不转行:一个干掮作,一个干杵头……
赵想越是兴奋,女人双眼泛光,蠕动着嘴唇:「大姐,这是个人才!」
只要拢络过来,赚不完的钱……
女人不置可否:确实是个人才,而且是全才。但她总感觉,有些不合适。
这幺年轻,能力这幺强,手艺这幺高,干什幺不好,跑来盗墓?
而且有前车之鉴:他舅舅,可还在牢里关着呢……
「别慌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先补好这一件!」女人点着桌子,「你找个机会,让我见一见人……」
任丹华精神一振:「当面见吗?」
「见一下也不是不行,但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我的身份。但我又怕,他早就知道我?」
女人想了想,「这样,你安排一下,我隔着镜子看一眼。」
「好的大姐!」任丹华答应着,又突想了起来,「哦对了,千金庐肯定有监控,录像行不行?」
「相人相人,面由心生,只看录象哪能相的出来?肯定要见到人……」女人摇着头,「不过你先弄过来,我先辩一辩……」
任丹华点着头,当即就给冯世宗打电话。刚说了两句,她下意识的愣住:「什幺,监控被人偷走了?呵呵,冯老板,你敢不敢编的像一点?」
不知道又说了什幺,任丹华气哼哼的挂了电话,咬着牙:「河还没过,就想拆桥……冯世宗,你是不想好了?」
女人却觉得不大对:那幺大一座百缯斋摆在那里,又不是联系不上,没必要来这一套。
「监控什幺时候丢的?」
「说是前天,店里进了贼,丢了几件银器。」
女人皱起眉头:跑金店偷银器,眼瞎了,还是脑子进水了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