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也对,小心驶得万年船!」冯世宗放下茶杯,「但我估计,既便有问题,也不是冲我们来的!」
李建生竖了个大拇指:英雄所见略同。
搞不好,就是设局截擂的。
……
古色古香的阁楼,青砖地被磨得温润发亮。
红泥炉里爆出松香,银丝炭笼罩住朱火,瓮壁上凝满细密的水珠。
满室药香。
待滚了三滚,任丹华提起瓮梁,将药汤倒进瓷碗里。
女人端了起来,刚刚凑到唇边,蒸气灌进嗓子里,激的一阵猛咳。
「大姐,你别急,稍晾一晾!」任丹华给她舒着后背,「实在不行就住院!」
「又不是没住过,多少年的病根了?」女人喘匀了气,又摇着头,「尸气进了肺脉,也就中药管点用!」
任丹华撇着嘴:你听那些老神棍瞎忽悠?
但她没吱声,又取了个碗,两只碗不停的倒。
「我觉得,还是去医院住几天的好。你不喜欢看西医,那咱就看中医。再者马山已经进去了,不用怕有人找后帐……」
「他虽然进去了,可他老大可没进去!」
说了一句,女人又笑了起来,「天狂有雨,人狂有祸,活该他有这一劫。」
任丹华深以为然:光天化日,当街绑架,甚至还动了枪?
这儿可是京城,你马山不进去谁进去?
暗暗骂着,任丹华又有些担心:「我总觉得不安心:托了好几个关系,竟然都不知道他被关在哪?我就怕,把他以前的事翻出来,他为了立功,再把我们交待出来?」
「听说是110通知后,派出所半个小时才出警,结果弄巧成拙。影响太恶劣,又涉及内部,哪个敢给你通风报信?你要能问到消息才见了鬼……」
「但问题不大,真要有问题,他老大不会稳座钓鱼台,不动如山。再者马山也不敢:这次的事情,了不起就是买凶伤人,动手的人是他让手下花钱雇的,他连个组织头目都谈不上,顶到天三五年。」
女人摇头,「如果把我们交待了,他干的那些事就会被翻出来,枪毙十回都不够。哪个多,哪个少?」
「我是怕他老大记恨咱们,如果不是我们截擂,马山也不会进去!」
「马山不抢我们,我闲的去抢他?既便告到老板那,也是我们占理。放心,翻不出浪花来。」
女人冷哼一声,「大不了,把那几只黄龙还回去!」
任丹华也是这个意思:所谓息事宁人,钱可以慢慢赚,无非就是损失一点。既然做妖的马山进去了,没必要死磕到底。
暗暗转念,她又吹了吹,等到碗不烫手,才递给女人。
女人慢慢的呷着,像是突然想了起来:「对了,上次那批货,处理的怎幺样?」
「好的基本出完了,就剩几件散头货,这个月就能补好!」
回了一句,任丹华心念一动,「大姐,我准备换一家!」
女人擡起头:「怎幺了,那个千金庐又玩心眼子?」
「两个老东西,忒不是东西……」
任丹华咬着牙,把经过讲了一遍。
起初,女人并没有在意。
干这一行,留点心眼很正常。打洞的防着出货的,出货的防着销货的,销货的又防着收货的。
就像她和马山,同一个老板,同一口锅里搅马勺,不照样打生打死?
同一个团伙里都如此,何况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?
但随即,女人越听越感觉不对。
会鉴,会修,机智百变,人情达炼。
关键的是,出现的时机:丹华正着急修黄货,突然从天上掉来了一个手艺绝顶的高手?
哪有这幺巧的事情?
「我让于季川兄妹试过,龙门、切口、元良印都能对得上。关键的是,他拜的还是赵老太太,又收了赵破烂儿子当弟子,来历应该没问题。」
「我怀疑的不是他的来历,而是目的……」
说了半句,女人突地一顿,「等等,你刚说,他多大?」
「二十二!」
二十二……呵呵,毛长齐了没有?
感觉更巧了……
女人皱着眉头:「你最好好好的打问一下……」
随即,她又摇摇头:「算了,我来吧!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