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人很是新奇,更新奇的是,林思成好像挺懂,不停的指挥两个技工:参数怎么调,基站信号怎么对接,干涉测量如何计算,突变指数如何观察。
甚至比两个局里派出去,专门培训过的技工还要熟练?
看了一阵,有人没忍住:“林老师,陕西应该还没这东西吧,你怎么这么懂?”
“陕西是没有!”林思成抬起头笑了笑,“但有说明书!”
问题的那位被噎了一下:他只是随口一问,这位怎么还带呛人的?
想了一下,他刚要说什么,吴晖和孙嘉木抬起头,齐齐的瞪了一眼。
正在节骨眼上,该忙的都忙不完,哪有空给你解释?
也别说普通的考古队员,上次在运城,林思成用rtk系统找瓷窑遗址,吴晖和孙嘉木惊为天人,林思成也是这么回答的:
吴司长,孙处长,其实这东西并不难。有配套的说明书,看一看就能学会。
之后,孙嘉木搬着说明书看了两个月,别说操作,他连原理都没搞懂。
所以不用怀疑,林思成只要说看一看、琢磨琢磨就能学会的东西,对普通人而言,绝对是千难万难。
吴晖环视一圈,意思是都闭嘴,一群人噤若寒蝉。
感觉有些怪,何局长下意的打量了几眼。
小伙子很年轻,二十出头,眉清目秀。
之前没介绍,何局长只是无意间发现,这小伙身上的药味极重,行动也不是很方便,好像刚受过伤。
因为很年轻,他之前只以为林思成是普通的工作人员,何局长就没在意。
但这会在看:这小伙身边围了一堆。包括吴晖,包括之前介绍的两个处的处长,考古院的副院长、主任、所长、队长,以及几位之前没介绍,不知道是干什么的,全围在那一块。
神情专注,好奇中带着几分探究,但没人说话,安安静静。
看着林思成指挥,以及与两个技工的对话,一群人算是搞明白了,这几台机器的原理:
观察地表,说直白点:如果有盗洞,如果被回填,初期土壤松散,必然会造成局部隆起。
之后经过雨水浸泡、自然回落等,盗洞必然有沉降。看陵区内哪个地方明显高的不合理,或有明显的坑状,十有八九就是回填过的盗洞。
其次,观察探铲孔:想盗墓,先探土。盗洞可能回填,但没那个盗墓贼细心到连直径不超过十公分的探孔也填回去。
而遥感成像能精确到厘米级,直径超过五公分,深度超过二十公分的点状凹陷,全部标注的清清楚楚。
最后,观察地表植被反射率异常:想盗墓,是不是得往里运工具?盗完好,是不是得往外运文物?
别说车压,只要是人踩过,植被高程降超过一公分,就能被遥感系统观测到。
在 。
但怪的是,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。
没有盗洞,没有探孔,更没有人走车轧的运输通道。
机器没调对?
刚转了个念头,林思成断然摇头:上辈子,这几台机器他闭着眼睛都能操作。既便调错,也不可能是三台全调错。
不是从这儿挖的?
更不可能。
铜钱骗不了人,可以这么说:除了慕陵,把那枚钱埋在全国各地的任何一个地方,都造不出那种独特的枣红光包浆。
拈着铜钱,他仰着头想了想,脑海里闪过一道光。
银蛇、绝版、黄龙?
光顾着琢磨这枚铜钱,却把金币给忘了?
这是马山亲口说的,就那天,他带人堵住自己的时候:手下眼瘸走了擂,一箱银蛇,六只绝版,三条黄龙。
那时候,马山认定自己和那女人一伙,不至于信口开口……
暗暗转念,林思成手一伸:“方师兄,罗盘!”
一群人齐齐的一怔愣:啥玩意?
再一瞅,还真就拿出来了一方罗盘。
伤没好利索,林思成不敢太用力,勉力托着,又轻轻一转。
转一下,瞅两眼。再转一下,再瞅两眼,还不时的走动,变换方位。
何从安越看越是奇怪:“孙处长,这是在做什么?”
孙嘉木怔了一下,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他不是第一次见林思成用这玩意,在运城的时候经常就能见到。但问题是,当时林思成找的可不是墓,而是古窑址。
如果让他解释,他还真解释不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