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要是被查实了,马山吃三回生米都有余……
隔壁,一群专家加两个领导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就靠一枚铜钱?
办了这么多年案子,真就涨见识了:没有任何证据,甚至没有任何线索,纯靠臆测诈唬,却诈得嫌疑人惊慌失措,方寸大乱的,真就是头一回见。
而且这还是个彻底摆烂的老油条,更是个反侦察经验丰富到极点,甚至连死都不怕的滚刀肉。
三言两语,就被诈的露了马脚?
正暗暗惊诧,监控室的书记员抬起头,一脸纠结:“领导,这怎么记?”
副总队长“呵”的一声:“你记个屁!”
这是赤裸裸的诱供,你怎么记?
关键的是,嫌疑人压根就没开口,只有林思成一个人在那说,你记了有鸡毛用?
记他嘴张了多大,眼睛瞪了多圆?
重点在于,接下来怎么往下查。
瞪了书记员一眼,副总队长又伸出手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:“王教授,惭愧!”
确实该惭愧。
之前还能说是他们一时疏忽大意,才出的事。但人抓了回来,忙活了一周多,一群人绞尽脑汁,方法用尽,进展却微乎其微。
林思成一来,随便使了两招,就峰回路转,云破天开?
不是没有受害人协助警方办案的先例,但效果立杆见影,且前后反差这么大的,有过几次?
王齐志点点头:“领导客气,我怎么感觉,也不是很难?”
一群人愣住,不知道说点什么。
王教授,你到底是不懂装懂,还是心里有怨气,故意往人心口扎刀子?
要不难,这么多人能审一个星期,马山能这么嚣张?
要不难,言文镜能瘦的脱了相?
他们很清楚,哪怕马山零口供,照样能定他的罪。因为最后肯定能查到他犯罪的线索和证据。
但问题是,什么时候?
有句话:蔓草难除,流毒无穷。
充其量,马山只是个手套,不把他背后的人挖出来,不把内部的脓疮挤破,烂肉剜掉,没了马山,还有牛山、朱山、羊山。
无非就是换个人,换个身份再换个地方。
所以,现在最迫切的,是怎么让马山开口,再吐个干净。
七年十年当然不够,甚至无期都可能不够。但如果能查实死罪,不信他不开口。
说是不怕死,但当他知道真的会死的时候,你让他试一下?
像这种掘人祖坟的下三滥,哪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。别说什么老板,连亲爹亲妈他都敢卖。
问题是,怎么才能让马山知道,再不交待就是死到临头,他想交待都没机会。
话再说回来:难道言文镜、这么多专家不知道攻心为上,不知道虚虚实实?
只要能破案,诈两句算什么。问题是,他们拿什么诈?
马山又不是白痴,相反,又奸又滑:你光说他盗过墓,光说他杀过人,却不说盗的是哪,在哪杀的,信不信他能把大牙笑掉?
所以,哪怕是诈,你至少得有让他信以为真的依据。所以,不是言文镜的能力不够,更不是专家不专业。而是没有头绪,更没有方向,诈都无从诈起。
还好,山穷水复疑无路,柳暗明又一村。现在知道了:马山盗的是慕陵的陪陵,被灭口的同伴就在盗洞里。
从京城到保定百多公里,慕陵就那么大,最多三五天,就能找到墓,把尸体挖出来……
暗暗感慨,副总队长叹了口气:“王教授觉得不难,对我们来说却千难万难。更难的是,没有林老师这样的人才……”
我靠,又来?
王齐志心里一跳:在西京时是这样,到了京城又是这样。
林思成像是唐僧肉,怎么谁见了都打主意?
文物局、文研院、故宫,现在又多了一个公安局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