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龙又疼又怕:“你们认错人了!”
“认错?”
“哗”,背包里的东西全被倒了出来,又“咣”一声,柜子被踢开。
一群警察齐齐的一震,脸色突变。
下午在现场那把是假枪,这把却是真枪……
“快,给邢队长汇报……”
……
城南,旧宫。
这儿属于南四环,正儿八经的城中村。窄小的巷子密密麻麻,形同蛛网,村民自建的楼房高低错节,乱如迷宫。
村子里有服装厂,有建材厂,稍远的边角还有养猪场。来京务工的人员五湖四海,三教九流,哪儿的都有,干什么的都有。
但马山依旧觉得不安全。
安稳了好多年,也顺风顺水了好多年,但马山永远忘不掉,头些年东躲西藏,提心吊胆,活的连老鼠都不如的那段日子。
既然是当贼的,那就千万别小看警察。马虎大意的,要么吃了枪子,要么早进去了……
越想越是不安,他摸出手机,拔出一个号码。
电话响了六七声才被接通,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:“老马,我不是说过,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打电话吗?”
“我知道的老板,但是,我总觉得不大对劲:平常联络的那两位,都不接电话?”
“老马,你早干什么了?”
对面的人更加不耐烦,“说了八百遍,让你们平时低调点,不要太张狂,你是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。”
“那是什么地方?京城,光天化日提刀弄棒,甚至还弄出了枪?在京城玩枪,那是什么概念?换我是警察,也非把你们查个底儿掉……”
“别说分局,这次连市局都被惊动了。如果换成是你,你敢不敢接电话?”
马山的心直往下沉:“他们就不怕我被抓了,把他们捅出来?”
“呵呵,捅什么?捅你请了几次客,安排了几次会所,送了多少钱的礼,请了几次小姐,又录了多少像?
老马,别天真了,这些问题,捅不死谁。领导没让你当街砍人,也没让你在京城亮枪……”
“老马,明人不说暗话,你是想告诉我:如果你进去了,第一个捅我,对吧?行,你尽管捅……顶多,也就是京城的生意我不做了!”
马山的脸色一阵红,一阵青。
他敢捅个屁。
不捅,大不了蹲几年,捅了,他活不了,家里人也活不了。
电话里又传来叹气声:“老马,不用威胁我,合作这么多年,你应该很清楚,我能把你扶起来,就能把你摁下去。你也知道,我一向赏罚分明……”
马山心里一慌,突地打了个冷战:“老板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我知道,只是给你提个醒:事情不大,远不到你丢盔弃甲,破釜沉舟的时候……而且,也没有到你所想像的那么严重的程度。
只是这次伤的人太多,动静又太大,性质过于恶劣,市局召集各部门负责人连夜开会。辖区发生了这么大的案情,又明知和你有关,哪个敢在会议室接你电话?更说不定,连手机都没带……”
电话里稍一顿:“等着吧,最迟十二点,他们就会给你打过来……”
“老板,我知道了!”
“嗯,挂了!”
电话将一挂断,马山的脸往下一垮:“操你妈!”
都是千年的狐狸,你跟我唱聊斋?
把我稳到这儿,是想给你当试警石吧?
我没事,那当然万事大吉。我要被抓了,你再看要不要跑路?
不行,京城不能待了……
马山猛的站起身,扯着嗓子喊:“二条,刚子……”
“山叔!”齐齐的一声回应,四五个汉子站了起来。
“备车……出京!”
几个汉子又齐齐的应了一声。
装衣服的装衣服,拿行李的拿行李,马山站在屋子中间,眼神忽明忽暗。
肯定是出事了,而且是大事。但他却不知道,具体是什么事?
就像老板说的,因为动了枪,性质太恶劣?
但那是把假枪,除了枪托是从旧枪上拆下来的,就配了两根钢管。就只能吓唬吓唬人,拿根棍子都比那个好使。
不至于因为这个惊动市一级,甚至连夜开会的程度?
死了人,更或是伤了警察?
好像也不至于。
除非,死了警察……
马山心里一跳,骂了一句操他妈。
“动作都他妈快点……”
“山叔,好了!”
“走!”
话音刚落,站在身边的手下愣了一下,眼眶突的一睁,瞳孔却在使劲的缩。
就好像,白里见了鬼一样?
不对,刚子的脑门上,怎么有个红点?
马山脸色煞白,猛的回过身。
两座窗户,每一座的窗台上,都站着两个人。
戴着钢盔,端着长枪……
“咣~”的一声暴响,门被人撞开,又涌进来了一队。
依旧是钢盔,长枪。
言文镜握着手枪,看着马山一声冷笑:“出京,你从哪出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