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泽阳欲哭无泪:我他妈招谁惹谁了?
随即,他又一个激灵:不好!
叶安宁不会把这账,算我头上吧?
不行,得想办法补救一下……
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景素心伸手一指:“警告你昂,别不自量力:连王阿姨都露面了,甚至叶叔叔明天就会回来,哪还需要你添乱?”
对,还有唐大伯,唐三叔。
言哥怕是惨了。
雇人绑架林思成的那伙人,只会更惨……
……
白炽灯异常的亮,三个警察坐在对面,两个审讯,一个记录。
警服早就被扒了,陈永志穿着常服衬衣,被锁在审讯椅里。
从警七八年,他第一次知道,手铐脚镣戴在身上的感觉。
冰冷,沉重,像是一座山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审讯还在继续,不论对面问什么,陈永志只是咬着牙关,一声不吭。
他很清楚,现在只是走个过场,甚至连开胃菜都算不上。
所以,扛不住的。
之所以坚持,只是想见到足够份量的领导,至少能少受点罪。
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心中的悔意就像潮水一般。
怎么被拖下的水?
好像就是当上探长,开始带文物组的那一年,无意间认识了马龙。
开始只是吃吃喝喝,然后称兄道弟,再然后洗脚按摩,高档会所。
当有一天,马龙给他拿了两万块钱的时候,他就明白:回不去了。
但他从来没想过,犯的事会这么大,栽的会这么快……
暗忖间,耳中好像没了声音,陈永志下意识的抬起头:怎么不问了?
随即,他突地愣住:审讯室里,突然多了好几个人。
其中的一位有点面熟,好像是哪个分局的副局长?
陈永志浑身一震,心底一松,随即,一丝未知的恐惧又涌了上来。
果然,领导来了。
但交待了之后呢?
正转念间,副局长冲上前,“啪啪”就是两耳光。
陈永志猝不及防,鼻血淋淋漓漓,顺着下巴淌了下来。
副局长脸色阴沉,眼神狠的仿佛要吃人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,透着瘆人的寒意:“两条路,自己选!”
什么两条路?
陈永志努力的偏着头,避开白炽灯的强光。隐约间,他看到了两个白帽子,和两个便装。
普通的夹克,普通的裤子和皮鞋,干净利落的小平头。
乍一看,普普通通,但两人站在那儿,就像标枪一样?
陈永志呆住了一样。
他想到领导会来,也想到督察会来,甚至想过纪委,但唯独没想过,警卫单位的也会来?
但不对。
那种人,怎么可能会公器私用?
顿然,陈永志身体止不住的颤:如果是,还好。如果不是,这两个人把他从这儿带出去之后,又会带到哪?
他脸色煞白:“我……我交待……”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副局长咬着牙,又是狠狠的一巴掌,“贱骨头!”
……
会议室里灯火通明,七八杆老烟枪人手一支,房子里像是着了火一样。
十几个白帽子围在四周,窗外影影绰绰,特警的钢盔反射着冷光。
没人说话,只是不停的抽烟,目光不时的在同僚的脸上偷瞄。
天塌了!
但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,是因为什么事情塌的?
更不知道,是冲着谁来的?
所长,教导员,还是副所长?
正暗暗猜疑,“咣”的一声,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。
一道冷风灌了进来,坐着的人齐齐的打了个寒战。而后,两个人影肩并肩的走了进来。
隔壁区的分局局长和政委!
所长刚要站起来,两个白帽子往前一步,把他摁了回去。
随即,“咣当”的一声,一副手铐扔到了会议桌上。
局长冷着脸,双眼如刀:“李钧,是你自己铐,还是我帮你铐?”
“唰”,所长的脸白的像土。想说什么,嗓子里却像堵了一团纸。
好久,他用力的一咬舌尖:“童局长,我犯了什么事,你凭什么抓我?”
“李钧,犯了什么事,你自己不知道?”
局长冷笑一声,“不怕告诉你,其实我也不知道。但我给你念一下市局的命令:但敢反抗,直接开枪……听清楚了没有?”
所长浑身一颤,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,嘴唇哆哆嗦嗦。
局长转过视线,看着所长旁边的两位:“铐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“哧溜”的一下,副所长滑到了桌子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