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位探长绝对是关键人物,知道的绝对不少。他这会儿错的越多,责任就越重,最后不管是不是他干的,全都能栽他头上。
罪名越重,他交待的就越利索。
所以从头开始,林思成就在把他往沟里带……
唐南雁动都不动:“我没闹!”
她知道林思成想干什么,但林思成能受得了疼,她受不了。別说上背銬,看一眼林思成身上的伤,她心里都难受。
唐南雁冷著脸,支了支下巴:“你们敢銬,我明天就让你们上电视!”
几个警察愣了一下,齐齐的回过头。
景泽阳正兴奋的发抖,心想你们赶快銬,今天銬的有多快,明天脱衣服的速度就有多快。
但隨即,他就黑了脸:这娘们脑子有病,怎么出卖战友?
唐南雁一提醒,几个警察后知后觉:这小子直戳戳的站在旁边,手里正捏个手机,暗搓搓的拍。
探长脸都变了,奔过去就抢。
景泽阳一个激灵,伸著手指叫囂:“別过来啊……我爸在能源局,我二大爷在文化部……”
我信你个锤子?
就算你爹在国务院,今天也得把这个手机抢过来。
景泽阳一看情形不对,扭头就跑。但刚转过身,“吱”的一声。
一辆桑塔纳,两辆防暴车,探著墙边拐进了库区。往派出所的警车后面一停,“咚咚咚”的一阵,跳下来的来二十多个防暴武警。
言文镜下了车,看著眼前的场景,脸上一阵青,一阵红。
一个小时前,他都还在笑话林思成:性格倒是挺沉稳,但胆子也忒小点。
太平之年,首善之地,哪有那么多牛鬼蛇神?
但问题是,他认为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偏偏就他妈的发生了?
而且是在林思成特意提醒过他,求助过他的一个小时之后?
一想起来,言文镜就恨得吐血,恨不得把地上这些通通枪毙了……
正暗暗咬牙,景泽阳“呲溜”一下,就往他身后溜。身边的武警准备按人,言文镜摆了摆手。
探长紧隨而至,一脸愕然:“言队长!”
经常来这一块办案,两人不陌生,但言文镜连招呼都没打,快步走了过去。
边走边扫了几眼,心里暗暗惊疑:景泽阳在电话里说,对方十七八个人,个个膘肥体壮,又是刀又是枪。
那仅凭林思成和唐南雁两个人,是怎么打成这样的?
但他已经顾不上问。
“林老师,你怎么样?”
林思成笑了笑:“皮外伤!”
“是我的错,全赖我……我先送你去医院!”
林思成嘆了口气:“谢谢!”
言文镜来的稍早了点。
不过没关係,只要领头的酒哥没死掉,这位探长就跑不掉。
言文境又转过头:“南雁,你怎么样?”
唐南雁面无表情,语气淡然:“我没受伤!”
言文镜猛鬆了一口气:只要这位姑奶奶没事,这事情还有的挽救。
暗暗转念,探长又迎了过来,脸色发白。
他再蠢,也能看的出来:今天受伤的这位,怕是有点来歷。
不然言文镜不会来这么快,还带这么多人:这摆明是动用的私人关係。
但再是有来歷,也得挣扎一下,不然就真的完了……
“言队长,今天这案子,是所里先接的案!”他拧巴著脸,硬是挤出一丝笑,又伸手一指,“伤的人这么多,我们必须得先问一问……”
言文镜忍著怒火,一个“滚”涌到舌根底下:你问你妈啊你问,知不知道这位姑奶奶是谁?
不赶快把人往医院送,是等著让她家里开著军车来接吗?
还是说,你们当我是眼瞎的,还是第一天干警察?
你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歷,想平事,想大事化小,当然没问题。想拿銬子嚇唬一下也无可厚非,但你他妈的別真銬啊?
这銬子但凡上了,你吃不了得兜著走。
林思成这一身血,这一身伤,是画上去的不成?
还有这一地的刀,一地的残废,以及撞报废的麵包车,你们都当看不见?
你明知道这是受害人,还明目张胆的当嫌疑人抓,老子干了十多年警察,还他妈是第一次见?
言文镜冷著脸:“去了医院问,也不迟!”
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?
探长知道自己人微言轻,在言文镜面前说不上话,今天这人是別想带走了。
但好的是,主导权还在,言文镜並没有说直接接手案子,自己还有操作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