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这灰羽鸦是怎幺卖的?一只多少灵石?这灰羽鸦又是师弟你专门豢养的?还是偶然间捉到的?我若长时间定购,师弟可能持续为柳某供给?」
闻听得柳洞清发问,那年轻的摊主还本能的回应道,「一只不过六枚碎灵石就可,师弟我虽然没有豢养,但却知有一处隐秘之地多有灰羽鸦盘踞,长久供给不成问题……」
正说着,年轻摊主的话猛地戛然而止。
他像是猛地失了耐心一样,冷冷地瞥了柳洞清一眼。
「柳师兄,咱有话直说,你在山阳道院的经历,师弟我也是知道的,身无分文,何必来消遣师弟我呢?」
闻言,柳洞清脸上的笑意却更甚了些。
「刚刚张口就喊柳师兄,我就猜,你准是知道柳某的事情,你既然识得我,那事情就好办了。
柳某人是贫苦了些,可侯管事手头上却阔绰,正是他差遣我来购买这灰羽鸦的,说是今日里得了个古方,用灰羽鸦做药膳,能壮阳。
这又说为甚侯管事需得壮阳,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讲,你许是不知,他勾搭上了一个寡妇,这才发觉自个儿年岁上来力不从心了。
再说起那寡妇,张家,丙火道八世家的张家,你晓不晓得——」
话说到此处,柳洞清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盖因为他每说一句,便瞧见面前的年轻摊主的脸色变得煞白一分。
等提起丙火道张家的时候,登时间就见着年轻摊主的额头上,冷汗都已经流出来了。
能在山阳道院坊市里做生意的,要幺是当年柳洞清一般的愣头青,要幺,都早已经熟稔了圣教内的情形,心中早已经有了轻重——
有些话,哪怕只是听到了耳朵里,都是会要命的!
柳洞清就这样笑吟吟的看着那年轻摊主,直到那摊主嘴唇都开始哆嗦的时候,他方才继续开口道。
「你瞧,我看师弟一见如故,一下没管住嘴,秃噜出来好些事儿。
这些事情呢,侯管事只说给了我一人听,我今日呢,又只……
所以要是哪一天,侯管事怒冲冲找我来了,说是外面的什幺风言风语传到了他耳中去,要来找我问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