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已经病了。
病入膏肓。
当晚,乔治·麦可并没有回家。
处理完手头那些琐碎的巡逻报告后,他独自一人,驱车来到了那座早已被他视作圣地的废弃教堂。
冰冷的夜风,从哈德逊河上吹来,带着些许凉意,吹拂着乔治那张愈发坚毅而冷峻的脸庞。
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侧门,走进了空旷而死寂的教堂大厅。
月光,透过穹顶的破洞,投下一道惨白的光柱,宛若神明垂下的视线。
乔治走到高台前,在那座残破的雕塑下,缓缓地单膝跪地。
没有进行任何言语上的祷告。
他只是将自己那颗早已被残酷的现实磨砺得坚硬如铁,却又因眼前的无力而感到痛苦的内心,毫无保留地向着那位无处不在的伟大存在敞开。
将自己面对的困境、难以遏制的愤怒,乃至破釜沉舟的决心,一齐化作最纯粹的信念,献给了他所信奉的神明。
几乎是在乔治跪下并虔诚地进行无声祷告的瞬间,远在暗室中的林克,便感知到了这份强烈的信念与祈愿。
「受到太多的……限制吗?」
林克在黑暗中低声自语。
一个计划,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。
乔治所面临的困境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也是林克自己所面临的困境。
同样是被「规则」所限制。
而一个被凡俗世界的规则处处掣肘的代行者,所能为他提供的信仰之力和办事效率,终究是有限的。
就好像削铁如泥的宝剑,却被套上了剑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