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说,保义军都将级别的军将,除了韩通带着所都驻扎在了寿州,其余所有人全部在这里。
这一次,保义军是真正意义上的精锐齐聚,倾巢而出。
而淮南军那边情况也差不多,他们的都将虽然不像保义军这边严格按照千人设都,但平均下来,也是大差不差。
所以淮南军三万人,加上调度来的润州兵一千、宣歙兵三千,一共有都将三十多人。
这幺多人聚在一起,纵然是这片围起的幕区已经够大了,但这会还是有点局促。
实际上,这会天气到了十一月,已经很冷了,这会又靠近长江,江风吹过来就和刀刮一样。
但没那幺大的帐篷,所以只能给每个都将都备上了一份火盆了。
这会帷幔被吹得鼓起,风声呼啸着,那面代表「东面诸道行营都统」的大纛旗也在风中凌乱。
这个时候,赵怀安喝了一口热茶,将身上宋建送他的大紧了紧,问道对面的裴铏:「老裴,使相还要多久能到?」
赵怀安颇有点不满,这老高咋回事,喊他们来开会的也是他,到了后,又把大伙晾着吹江风,这过分了啊!
就在他想这个,忽然就想到了「开会」二字,然后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。
忍不住看了一圈帷幔外,见没有什幺披甲武士围绕着,心才勉强稳了一下。
不会的,这老高不会这幺疯的。
可越是这幺想,赵怀安越是没把握。
许是火盆靠的太近了,赵怀安越捂越热,额头都淌汗了。
忽然他就站了起来,一拍脑门,对那脸色严肃的裴铏,笑道:「嗨,你说我什幺记性,本来要给使相带的礼物忘记在了大营,你们在这里等我,我去去就回。」
说完,赵怀安转身就走,那边一众保义将们也连忙起身,就要出去。
对面的淮南将们莫名其妙,但都没说什幺。
正是这个时候,绕了三匝的帷幕通道,转出一队人,为首者正是高骑。
这一次高穿着一领漆红铁铠,面色红润,行走间虎虎生威。
他看到赵怀安要走,骂道:「这都开会了,你跑什幺!」
赵怀安看了一眼高骈,晓得自己想多了,讪讪一笑,然后重新坐了回去。
只是那边裴铏瞄了一眼面色红润的高骑,叹了口气。
使相,那都是虎狼药啊!
待众人稍定,赵怀安不等别人说,自己先开口了,因为他怕高骈上来就说去决战。
这老高向来不允许别人触犯他的权威的,一旦等他说完了,那就再无转圜余地。
于是,赵怀安笑着对高骄,又对众将说道:「哎,昨夜啊,我帐中的掌书记老张啊,给咱讲古。」
「正说到我朝太宗皇帝陛下和李卫公的一段对话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