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保义军节度使和淮南节度使靠得太近了,近到互相都能闻到对方的鼻息。
现在草军势大,他和高还能有一个蜜月期。
另外一点是,现在高还是东面诸道都统,所以本身也是赵怀安的上司,所以他还能对他赵大存在心理优势。
可赵怀安却不是个没出息的,他以前给高做手下,现在还给高做手下,难道以后还给老高做手下?
那真是这样,自己岂不是白创业这么久了?
所以赵怀安很清楚,隨著他在江淮地区、江南地区开始拓展势力,他必然要和高直接发生衝突。
到时候如何处理这些事情,就需要赵怀安的智慧了。
所以此刻看到高这边还有两个田令孜的钉子,赵怀安那叫一个高兴。
他这边恭恭敬敬给两位神策大將行礼,那边高好像没什么反应,又开始介绍了后面三个道士,这一次他语气恭敬太多了。
高对赵怀安道:
“此三人是我在潁州遇到的三个异人,皆有大跟脚,大功德。”
“你隨我一起呼『溪真君』、『赤松子』、『葛將军』也。”
赵怀安憎憎的,不晓得这三人何方神圣,便也从高驛说的,口呼此三人法號。
但那边三名道士却不敢托大,恭恭敬敬给赵怀安行礼:
“山人吕用之、张守一、诸葛殷见过节帅。”
不得不说,三人卖相好,说话也恭敬好听,让赵大直以为这三人也是和老道士朴散子一样领了度碟的人物,下意识问了句:
“三位仙长既通玄理,想必也是领了朝廷度、受传法的有道之士?不知三位是在哪一年受的篆,又承哪一脉法统?”
赵怀安这话问得自然,语气里带著几分对“有道之人”的敬重。
毕竟此幕府中朴散子,便是持有度、传承清净法脉的真道土,做起科仪来,那是一个专业。
他见吕用之三人举止端方、言语谦和,便默认他们也有这般履歷。
吕用之三人闻言,神色微滯,隨即又恢復了恭敬模样。
吕用之上前半步,拱手答道:
“节帅谬讚。我三人虽潜心修道,却未曾有幸得朝廷颁赐度,受篆之事亦未敢妄求,只因早年隱居深山,专研符篆、炼丹之术,鲜少与官府打交道,故而未循这官方仪轨。”
张守一在旁补充道:
“我三人所修,多承民间符篆一脉,研习驱邪、祈福之术,虽无明確法脉名號,却也是遵循『道生一、一生二』的根本法理,不敢偏离正途。”
诸葛殷也躬身笑道:
“节帅若问修道根基,我三人倒可坦言。吕兄精於『五雷符篆”,能呼风唤雨以济农事;张兄擅『奇门遁申”,可辨方位、断吉凶;某则略通『丹道』,能炼些强身健体的丹药。”
“我三人虽无度、法脉之名,却也愿以微末道行,为使相护佑一道安寧,为百姓消灾解难。”
说著三人齐唱“无量天尊”只一副有道高功的样子。
赵怀安也不懂这些,连忙回礼,吹捧“高义”二字。
那边张、梁等一干人自不用介绍,而那五个大豪商高也没有要介绍的样子。
他拍了拍赵怀安,对他道:
“行了,先去寿州吧,我在你这休息一日,明日我就要回淮南了。”
然后高就意有所指,笑著对赵怀安道:
“想必你也有很多事要和本公说吧!不然你能这个天在渡口等我这老汉?”
看著赵怀安微微发窘的脸色,高哈哈大笑。
不得不说,和赵大在一起,高的確越发爱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