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已都要去长安跑官呢,如何能帮你这忙?”
李让摇头:
“赵使君,你是去跑节度使,而我只想要做个县令。”
赵怀安惊讶地看著李让,忽然说了一句:
“做县令?你小子不会是想造反吧!”
一句话,李让汗毛都竖起来了,他连忙摆手,可往日舌绽莲的舌头,这会却和打了结一样,
图图半天,没说一句清晰话。
李让忍不住看了一圈厅外的廊房,去发现自己的部曲一个不见了,站著的全都是陌生的精悍武士,那些人只远远望,就晓得必是勇猛精悍之辈。
赵怀安看这李让这么不经嚇,摇了摇头:
“我看出你是个有想法的,觉得这天下要乱了?然后觉得自己有人有钱,也想提前布局弄个县令坐坐?到时候天下不对,你就乘势而起?”
李让猛猛摇头,这会终於吐出个完整话:
“不敢有这想法。”
赵怀安耸耸肩,点头:
“没有最好,不然你肯定死都不晓得怎么死。你觉得我唐要是到了末了,能和汉末是一回事?
这天下这么多藩镇在著,能轮得到你一个县令收拾山河?“
“所以就算我唐天命不在,能收拾旧山河者,也必起於藩镇。而你?连县令都难当,节度使嘛,你怕是更难咯!”
此时,李让想找回点气势来,笑著说道:
“所以赵使君要跑节度使,是为了造反?”
赵怀安哈哈一笑,隨后指著自己:
“我?开什么玩笑?我赵大是忠臣来著,我对大唐忠不可言!谁敢造反,那就是我赵大的敌人,
说完,赵怀安起身,弯腰拍了拍李让:
“而你,千万不要做叛贼哦!不然我可真的会杀了你的!”
然后,赵大肃声道:
“你搞清楚了,不是你和我谈条件,而是我来让你办事。我不是非要用这种手段来解决的。对於你们汴州城的城狐社鼠,到底有什么规矩,我一点不想了解。”
“我就给你三天,三天不能让我满意,我就杀人!”
李让抬头,艰涩道:
“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的。”
赵怀安摇头,点了一下李让的额头,认真道:
“这事本来就可以这么简单。”
然后他就站直身体,给李让留了这样一句话:
“记住,我的这份仁和义,比你想得还要贵!”
说完,赵怀安摆摆手,走了。
而那边看到赵怀安笑著谈完事情,裴迪以为事情妥了,便对赵六几人说道:
“走,利润楼走起!”
然后他就招呼著赵怀安,一併出了李宅。
那李让在厅里坐了好一会,最后独自走回后院偏厢房,隔著门,他沉声说道:
“三日后,你们要的三万石粮食就能筹好。”
里面安静了一会,然后便有一个声音传来:
“七郎高义,家里人是不会忘记七郎你这个朋友的。”
李让点了点头,然后匆匆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