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怀安说这个“狠”字的时候,是真的杀气腾腾。
最后,赵怀安对杜宗器说道:
“老杜,你后面去找宣武军的十三叔,將咱们这边的事情说给他听,他应该晓得怎么办。”
一连三道命令,乾脆利落,相关佐吏连忙將事情应下,坐回去奋笔疾书。
这事没完,赵怀安默默在心中骂了句。
然后问道:
“下一个!军器来说。”
一名年轻些的司官立即站起:
“使君,咱们接到光州工坊的几个大匠的反馈,说咱们这一次从俘虏中甄別出的各类工匠共一千三百余人,其中铜铁匠、木匠、漆工等人数眾多。他们表示,现在战爭结束,再吸纳如此多的人手,各工坊的压力都很大。”
赵怀安打断:
“什么压力?”
这司吏心一抖,回道:
“说钱粮压力比较大。”
赵怀安直接拍了桌子,骂道:
“我看这几个大匠都是欠收拾!被我从西川救出来才多久呢?就想著当人上人了?什么时候他们需要管钱粮了?还不是自己吃完饭,就想砸锅?嫌这些俘口也来吃他们这碗饭了!”
赵怀安直接点了这个司吏,骂道:
“说这话的大匠都记下名字,先警告一次,扣一个月的俸禄,再有下次,都给我从小工重新干!我明白告诉他们,工坊就是看手艺,別整那套论资排辈!想端掉別人然后在厂里养老的,都给我滚蛋!”
赵怀安什么人?他上辈子就是厂子弟,对於这种厂工人的心態是一清二楚。
这些人啊,就是什么都圈起来吃独食,外人想进来,门都別想有。
现在赵怀安把如此多的匠人聚集在一起设立各工坊,可不是让这些人圈地吃子弟饭的,现在就开始排斥俘虏过来的工匠了,以后还了得?
打倒!
他现在摊子还没铺开,等后面做了节度使,光兵马就要扩充到三万,这背后需要无数熟练工匠,更不用说后面对外征战,对於物资消耗更是海了去了。
这几个大匠现在要搞排斥,那就是站在了赵怀安的对立面,不是这几个的確有手艺,他非得杀鸡做猴。
想到这里,赵怀安气都不顺,索性站了起来,在马扎前了两步,直接给杜宗器下令:
“老杜,这事你亲自去抓一下。这次咱们俘虏的工匠,要一个不拉,全部安排下去,每三个,
必须要有一个咱们的熟手带著,让这些人儘快融入到咱们的工坊。”
“另外,这些工匠要是有家眷,也一併安置在厂院,要让他们吃饱穿暖,家人有著落,心里就踏实,这活才干得细!咱们兄弟们才不会在前线用劣质甲械!这事必须要重视!”
杜宗器连忙起身说道:
“是!属下亲自办这个!”
赵怀安点了点头,示意杜宗器坐下。
但他人是坐下了,可心里已经將那个不懂事的军械司的小子骂了一遍,这事他之前就和这人说过,那些个大匠的匯报根本不用理会,他直接一张条子就能摆平这些人。
可这小子被使君一点,脑子一热就把这事给禿嚕出来。
现在事还是他办,然后整个幕院都跟著被骂,果然,年轻人就是靠不住。
然后赵怀安顺著,点了既曹的参军,说到:
“小曹,你来说说战马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