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李罕之哪和他废话,一刀就將这小帅的人头给砍掉了。
喷了半脸血的李罕之,冲剩下惊慌的人群大喊:
“敢有不听令者,此人就是下场!”
说著,他將手一挥,后面的本兵就涌了上来,强行兼併了这一支草军。
混乱,从来都是野心家进步的阶梯。
在寨山谷地的东方,狼虎谷,这里已经点燃起火把。
谷地,四个角的四座山上,无数火把下,数千草军核心精锐正匆忙整列,他们举著刀兵在各自头自的怒骂中,在山上和山道之间构筑阵地。
而留在谷內的草军骑兵们正不断向中间谷地集中,那里是王仙芝的大帐所在。
这些骑兵正在按照过往的传统集结在王仙芝身边,一旦有不利,便可立即护著王仙芝从其他方向突围出去。
论逃跑,朝廷那些穿甲的骑兵如何能追得上他们?
所以,不用任何號角的呼唤,在听到西面的混乱时,他们就已经自发匯聚了过来。
一队队草军骑土开进了营地,然后被这里的小奴和老贼给安排休息。
在营地中间的巨大帐篷內,柴存正焦躁地来回步,时不时有外面的草军奔进来稟告情况,然后就是柴存来下令调配哪支部队到哪个地方布置防线。
此时,王仙芝则继续坐在马扎上,连铁鎧都没有披。
年已四十的他,已经处在武人巔峰的余暉,但长时间的流浪转战,依旧磨链著这个盐梟大豪的精气神,让他越发精悍。
他看著柴存在那边应答,自己就自顾自的嚼著炒豆子。
这本来是给战马加夜餐的,可王仙芝却特別爱吃。
所以帐內一边是柴存焦急的调配声,一边是咯哎咯哎的嚼豆子声,略显怪异。
终於柴存忍不住了,对王仙芝急道:
“都统啊,这都是什么时候了?那保义军竟然是乘船杀过来的,现在已经杀到了谷口,目前都不晓得对方来了多少人!都统你还在嚼豆子呢!”
王仙芝点点头,说道:
“什么时候?这刚天黑,可不就是戌时吗?”
柴存被王仙芝这句话搞不会了,半天才挤出了微笑,为都统的幽默而讚嘆。
王仙芝哈哈一笑,拍了拍手,对柴存笑道:
“不急,那保义军翻不了天!你让李重霸带人守在北面山谷口,別让人从那边摸进来。”
接著他又问柴存:
“骑队准备好了吗?”
柴存以为王仙芝现在就要跑路,连忙劝道:
“都统,再等等,现在还不晓得保义军来的確切人数,要是只来了很少,咱们现在就跑了,必然威望大衰,黄家的那几个狗崽子早就虎视耽耽呢?咱们还是先稳一下,真情况不对了,咱们再跑。”
可王仙芝却疑惑地望向柴存,说了这样一句:
“跑?谁说我要跑了?放心,那保义军打不进来,这狼虎谷哪里是这么简单的?要不然我扎营在这干甚?”
“让骑兵都在营內休息,等我后面命令!”
说完,王仙芝忍不住高兴道:
“这真是好,我正愁如何將这保义军一网打净呢?没成想这些人竟然自投罗网!果然天眷我王仙芝!”
柴存不晓得王仙芝自信何来?但出於对都统的信任,也就不在多说了。
隨后二人便在帐內继续等待。
这一夜且长著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