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的说郎君在和二郎君吃酒,所以方晓得这事的。”
赵珏没有说话,只是看了一眼杨能。
杨能有点不舍,但最后还是一拍案几,大骂:
“本觉得你伶俐懂事,没想到却是个嚼舌头的,今日非把你舌头割下不可!”
一听这话,小奴直接吓得瘫在地上,一个劲在求饶。
他这会倒是有脑子了,晓得关键是赵珏,于是不断给赵珏磕头,说晓得错了。
赵珏斯斯文文,面如冠玉,而他兄长赵璋全是草莽豪杰做派,三句中要有两句含个娘,两人真不像是一个种。
之所以如此,就是因为赵璋很早就将赵珏送到泽外面去读书,甚至连保人都打点好了,准备让赵珏进京考试。
可后面晓得黄巢那样的豪杰考了几次都考不上后,这才熄了心思。
但一副君子的赵珏在见这小奴向自己求饶,对旁边的杨能说了这样一句话:
“老杨,咱们是要做大事的,在外头已是提心吊胆了,要是回家还要防这个,盯那个的,那还活不活啊?你要是不舍得这人,我再给你寻个‘口齿’更伶俐的,这个就杀了吧。”
听到这话,小奴彻底软在了地上,向自家郎君哀求。
可赵珏把话说成这样了,他杨能还能说什么?他本来就是个要脸的,不然也不会被外头宣武军骂个几天就气成那样,这会见这小奴又一副孬种样,直接对外头大喊:
“来人,将这人的舌头拔了,人就埋在后面园。”
两个披甲的草军小使连忙奔了进来,将拉了一地的小奴给拖走了。
哎,到底是松了,憋不住屎了。
被这味道一熏,杨能也没了吃酒的兴致,对旁边的赵珏道:
“那咱们就一并去吧!看看那小儿找咱们谈什么。”
这一次,赵珏没有再指正杨能说“小儿”这话,而是点了点头,就与他一道骑马奔往中间的刺史府。
那里现在是黄钦的大帐所在。
……
刺史府节堂内,黄钦正与一干心腹和一个陌生的客人笑谈着,神色非常轻松,仿佛是卸去了肩膀上的千斤担子一样。
那边客人也说话好听,不断逢迎着黄钦和他的一干伴当,于是双方气氛更加热络了。
这个时候,出去喊诸门军使的伴当回来了,黄钦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对他道:
“有甚不好说的,这位杨头是咱自己人,人家孤身潜到咱们这,那是忠肝义胆的兄弟,说!”
那伴当这才吞吞吐吐说道:
“八郎,俺去杨能那的时候,赵珏也在,两人在里面吃酒。”
黄钦皱眉:
“我不是不允许军中大将们吃酒的?咱们现在随时都要做好准备,吃得烂熏了,要急战怎么办?我看那杨能是真的要吃棍子!”
听了这话,那边的客人眼珠子一转,笑道:
“八郎,那杨能我晓得的,黄都统下面的猛将了,吃点就没甚,算啦算啦。”
这黄钦自然也不会真教训杨能,毕竟这人是他二兄的老人了,在军中也有威望,不是随便能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