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你还敢孤身来某家这边?好好好,真是狂啊!年轻人,今日就让你晓得什么是你得罪不起的人!”
说着杨复光扣了扣旁边的案几,从两厢小门内,涌入一队甲士,直奔赵怀安而来。
赵怀安硬生生忍住了擒拿眼前杨复光的冲动,沉声道:
“不是外头有点兵马,而是精甲一千五,骁骑五百,敢战士三千,而在光州,还有八千锐士。”
甲士已经奔到了赵怀安身边,其中一个骨架粗大的猛将,探手就抓赵怀安,可赵怀安却比他还快,在对方伸手的时候,猛然起身,直接原地撞进了他的怀里。
那猛将连人带甲一下子就被冲翻在了后面,倒了一片甲士。
赵怀安控制住心中的杀意,再一次坐了下来。
杨复光眯着眼睛,之前这赵大摔杨守立的时候,他在楼上看到了,不得不说的确漂亮,可到底距离远,也没太多惊艳。
可当赵怀安当着自己的面虎跃而出,直接动手,杨复光着实被惊到了,这人展现的果决和气魄,平生不曾见。
也许当年的高骈也有这般心性气魄,可现在的他太老了,老到只能坐在那些可笑的昆仑奴的肩舆上,连弓都拉不动了。
也是这一刻,杨复光晓得为何高骈留这人一命了,他是在此人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啊!
这个时候,年轻的高骈坐在自己面前,一副要给自己卖命的样子,哼哼,这才有点意思。
……
即便赵怀安按捺着烈性的杀意,可那些甲兵依旧感觉到了,他们直接涌了过来,将赵怀安围在了中间,不过并没有继续动手。
因为监军使说话了。
杨复光挥手隔开挡在面前的神策军,歪头问道:
“你和我说这个,是在告诉我,你很有实力?我不能动你?”
纵然数十甲兵围着自己虎视眈眈,赵怀安依旧瞪了过去,他望向杨复光,朗声道:
“我是想和监军使说的是,我赵怀安,冒着得罪监军使的面,孤身来这里,不是来找死的,我还没有那么想死。”
说着赵怀安推开外强中干的神策军甲士,走到了临街的窗户边。
推开窗,寒冷的风灌入厅内,将里面过分火热的气氛降了下来。
然后,他向着下面焦躁不安的赵六等人挥了挥手。
在楼下,因为被义成军的武士给拦在外面,久久不见赵怀安的赵六等人,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。
他们根本不敢想,如果下一刻使君的脑袋被扔出来,他们该怎么办。
而王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,三十名披甲武将就在楼内候着,随时可以冲进来。
如果使君真的有个什么闪失,他们拼了命了也要将利润楼的人全部杀光,给使君陪葬。
然后他们就看到使君在楼上开窗向自己挥手,众人心中大定,纷纷举臂高声欢呼:
“呼保义!”
“呼保义!”
“义之所在,生死相随!”
这些呼喊声都随着洞开的窗户传入到了厅内的杨复光,这一刻杨复光的眼神凝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