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秋辰听路边人聊起过,云中县境内的胡子不多,基本上都是叫破天那个级别的绺子,平时躲在山沟里不敢冒头,出来做一单生意逃得比耗子还快。
至少这几年没有什幺名声特别响亮的大绺子。
「胡子虽然不成气候,可青石台这里也是毫无防备啊。」
老掌柜叹气道:「别说山上的绺子,现在就算是有三五个歹人遮头蒙面,也能在青石台做上一票。」
一边说,他还一边用微妙的眼神打量着李秋辰。
「您啥意思,拿我当歹人了呗?」
李秋辰忍不住翻白眼。
其实他知道,老掌柜的担忧是有道理的。
山客和胡子之间的区别,在外人眼里没那幺明显。
事实上也不是很清晰。
有些绺子散了,散伙的胡子没有种地的本事,就去做山客。
有些山客见财起意闹出人命,被官府通缉无处可去,就上山入了绺子。
像李秋辰这样的半大孩子,一个人敢来镇上溜达,谁知道你是真心做买卖,还是给人做眼线踩盘子来了?
落在别人眼里,倒是后者居多一些。
「原本还有件大货想求您掌掌眼,看您这心气儿估计是吃不下了,那就以后再说吧。」
李秋辰作势欲走,老掌柜眼睛一亮,伸手将他拦住。
「别介!你看你这孩子,跟谁学的炮筒子脾气点火就着?有什幺大货你拿出来看看,我还能亏了你不成?」
李秋辰嘿嘿一笑,从怀里掏出麻布包裹好的草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