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也知道,族中后生下手没个轻重。」
元伯自知理亏,加之也的确不想和溪山部鱼死网破,便道:「此番你们人也打了,气也出了,把人放了,咱们就此揭过,如何?」
「就此揭过?」
溪伯冷笑一声,说道:「你黑山部频频下死手,现在一句话就想就此揭过?」
元伯闻言额头青筋突突直跳,心中也渐渐升起了股不耐,冷声质问:「那你溪山部到底想怎样?」
「简单。」
溪伯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,直言道:「我部那几个后生受伤颇重,只怕一时半会难以入山狩猎了,你们拿五千斤肉食过来当做赔礼,我可替他们做主,对以前之事既往不咎。」
「……」
元伯闻言面皮一抽。
如今正值冬前,各部都在准备过冬的口粮,他们黑山部储备的过冬口粮自然远不止五千斤肉食,但让他一下拿出五千斤肉食来当做赔礼,无异于割自己的肉。
毕竟五千斤肉食再配上些辅食,都够部里十来户人家扛到来年开春了。
他如何肯愿?
可他也知,眼下若是不愿割肉,难不成真得和溪山部拼个鱼死网破?
就在元伯思量着如何讨价还价之际,其身后的元川心头一沉,当即给身旁另外几个元氏青壮打了个眼色。
那几个元氏青壮微微颔首,缓缓退出了对峙之列,随即藏身到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,张弓搭箭……
弓弦震颤,箭矢夹杂着凄厉的破空声飞出。
两部青壮正在持械对峙。
溪长明似是突然察觉到了什幺,紧忙上前推开溪伯:「大伯,小心!!」
一根箭矢飞出,正中他肩头!
溪长明闷哼一声,捂着肩头的箭矢踉跄后退数步,跌倒在身后的族人怀中。
溪伯目眦欲裂,洪百旭与溪长峰的眼珠中皆是浮现出一层细密的血丝,身后的溪山部众青壮也被这变故激的神情一滞……
而对面的元伯同样瞳孔一缩,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射箭。
「敢放暗箭!」
洪百旭面皮一抽,咬牙切齿的怒喝道:「随我宰了这群畜生!!」
两部青壮本就势如水火,只是因溪伯与元伯在交涉,故而还能克制得住。
可那突如其来的一箭,无异于把火扔在了引线上!
在洪百旭的厉声宣誓下,溪山部的一众青壮再难压抑心中怒气,抄起随身的铁器上前便打!
只一瞬间,对峙成为械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