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祯面无表情,目光依旧停留在那象征着江山社稷的国运之气上,心中飞速盘算:
大师兄遗留的国运修炼功法固然强大,但修炼条件苛刻,风险极大。
自己的长子朱慈烺,未必是合适的承载者。
或者说,单靠他一人,成功率与容错率都太低。
若能多几个身负朱明皇室血脉的子嗣,待到他们将来踏入练气境,便可让他们分别尝试绑定国运与香火……
如此一来,自己既能影响与动用完整的国运之力,又无需承担与之绑定的风险。
『乘舟者借水力,不必化身江河。』
思虑既定。
崇祯收回视线,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,吩咐道:
「传话给皇后,今晚抱慈烺来永寿宫,让朕看看。」
略一停顿,崇祯淡漠地补充了一句:
「如若她不来……便召田贵与袁贵妃侍寝。」
王承恩心中剧震,连忙低头应道:
「奴婢遵旨。」
按理说,这是天大的好事啊!
皇爷自年初移居永寿宫修道以来,莫说临幸后宫,便是皇后与皇长子的面都未主动见过一次。
今日破天荒地要见皇子,甚至还提及了侍寝之事……
莫非,皇爷决定从修行中稍稍分神,顾及人伦常情?
可不知为何,皇爷平淡无波的语气,不像是寻常夫妻、父子间的温情眷念,反倒更像是一种……
冰冷的权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