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此事不妥。」
钱龙锡站起身,先对崇祯躬身一礼,然后转向温体仁等人,镇定表示:
「内阁是朝廷机要之所,参与之人皆有定规。衍圣公虽身份清贵,然终究非朝堂职官,无参政议政之权责。依朝廷制度流程,实不宜参与此次议事!」
李标也补充说:
「特例一开,往后恐生纷扰。」
试图从规章制度层面,将孔胤植拒之门外。
韩爌面色沉凝,紧随其后:
「衍圣公此来,若其陈情之事与种窍丸分配无关,贸然请入,恐干扰廷议,徒耗时辰。」
「再者,事关仙朝根本大计,当由陛下圣心独断,不宜假外人之口。」
「首辅此言差矣!」
王永光高声反驳:
「论对科举、对儒学的理解,满朝文武,谁人能出衍圣公之右?」
温体仁端正身形,声音乍听温和,言辞却如出鞘之锋:
「曲阜孔氏,天下文脉所系,其言即士林之望,其行即儒门之纲。」
「将其拒之门外,岂非示天下以仙朝狭隘,寒万千读书人之望?」
「非但不能阻,更当虚席以迎。」
寥寥几句便将衍圣公的作用,拔到「宣示圣化」的层面,高帽是越戴越大。
双方唇枪舌剑,气氛剑拔弩张。
东林党深知让孔胤植进来的严重后果,拼死阻止;
温体仁一派则咬定「圣裔」身份和「天下文脉」,步步紧逼。
就在东林党人搜肠刮肚,坚定维护内阁规章时;
冷眼旁观的高起潜看准时机,对主座上闭目盘坐的崇祯,极其恭顺地询问道: